著你!”安諾堅定地拽住了他的胳膊。眼巴巴地看著他,表示自己並不想一個人被丟下。

越是在這種時候,兩個人就更應該相互扶持才對。

一路上都聽到二人對話的聲音。

“這個……可以吃嗎?”

“呸呸!好酸!”

“嗯,這裡有蘑菇。”

“真的不是毒蘑菇嗎?”

“那這個呢?”

“咦!這是什麼東西啊?!真噁心……”

安諾痛苦地扭過了頭去。忽然豎耳傾聽,隱隱約約聽到了水流的聲音。

這一雙尖耳朵莫非真要靈敏一點不成?反觀男人就一臉無動於衷的神情。

“快點快點!我們往那邊走吧!”

安諾興奮地拉住了他的手,於是還真被他們看到了,一條歡快流動著小溪。

涼涼的水貼在臉上,說不出的愜意和爽快。

總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沒有食物來果腹,索性就喝個水飽算了。

安諾將溪水攪得嘩啦嘩啦作響,然後甩著手甩了男人一身的水珠子,在這樣狼狽的情形下,也露出了明媚的笑容來。

陽光刺眼。

傷口都在隱隱作痛,鍾離軒直接躺倒在了溪邊的草叢上,一夜未合的眼睛裡佈滿了血絲,嘴唇都失了血色。

“你的傷口怎麼樣?”

“沒事。”

很明顯是在敷衍他,沒有好好處理的傷口恐怕只會更嚴重而不會有好轉。安諾盯著他衣裳上乾涸了的血漬,發現自己連去檢視一下的勇氣都沒有。

他將臉頰貼到男人的胸膛上去,聽著他一聲一聲,跳得強勁而安穩的心跳。

不去想他可能會失去這個人的事情。

鍾離軒伸出手緊緊地攬住了安諾的肩膀。

於是便想,總是這麼杞人憂天可不行,起碼現在他們兩個是在一起的,沒有任何嫌隙的貼靠在一起,也不會有任何人來干擾。

“如果我們回不去了怎麼辦?”

“不會。”男人否定了他的問句,他說:“只要你和我在一起,總會有辦法的。”

總會有辦法的。這個人總是這樣的自信。

安諾微微眯起眼睛,“你若不在了怎麼辦?”

這一回,他並沒有很快的就接話。

“你也會擔心這樣的問題嗎?”鍾離軒抬眼望著湛藍天空上飄過的雲彩,怎麼也沒有料到他會有這樣的一問。

無緣無故,他覺得這個人是抓不住的,他留在自己的身邊只是因為他無處可去,只是因為那五年的約定,或許他想從自己身上得到些什麼,等到時間一到,他就可以迅速脫身從自己身邊遠走高飛。

假作真時真亦假。

他說要幫自己忘了那個他一直忘不掉的人,可是自己其實從來就沒有指望過從他身上得到一份真感情。

不去相信,不去阻攔,他想將自己當做一個局外人,如今看來,卻終究還是迷陷其中了。

“安諾。”鍾離軒喃喃地叫著他的名字,“許安諾。”

如果他有一天是真的不在他身邊了,這個人會是個什麼樣的反應呢?

高興?亦或是悲傷?

他曾經是那樣的惡意滿滿針對自己,現在竟也會賴在他的懷裡來擔心這樣的問題嗎?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會一直陪著你。”男人復又閉上了眼睛,說著他以前幾乎從未說過的話。“三年,五年,甚至是更久,我都可以一直陪在你身邊……”

他甚至將主動權交到了他的手裡,他希望這個人是心甘情願的,沒有那一紙契約的束縛,更不會受到任何外力的影響。

不只是人在一起,心也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