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的,即使原先的小跟班現在已然出了師,但老闆還是又開始招人了。

看著別人都在一旁熱火朝天的忙碌著,安諾坐在一旁十分鬱念地嘆了口氣。

到底是誰下的命令啊!說他最近身體不好,不能做太過辛勞的工作,所以這一個個的都上趕著要幫他“分憂解難”,老闆也說讓他歇著就好,有什麼地方指教一下這幫新人就好了,不用親自動手。安諾這一口氣憋的,簡直要爆炸了。

他到底是來工作的還是來養老的啊!

用得著這樣子麼!

鍾離軒,老子恨你!

“老闆,我可以請半天假嗎?”

“準了!”

看看這批假的利落程度,他都快跟個閒人沒差別了,安諾氣鼓鼓地在街上晃盪著,心裡卻還在盤算,領帶送過了,這回生日禮物要送什麼好呢?

他可沒有那人那樣豪邁的手筆,還是看看卡里的錢夠買些什麼好了。

安諾的目光落在了對面的商店處。

他瞅準了綠燈的時機才邁出了腳步,卻一點都沒有算準接下來將要發生的危機。

突然從路間竄出來的車子,車速絲毫不減,鈍痛的撞擊感產生,簡直就像是直直地要朝他撞過來的一樣!

尖銳的剎車聲幾乎要劃破人的耳膜。

有溫熱的液體留下,溫暖了他的半邊臉頰,眼前是一片虛幻,甚至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正在脫離自己的體內……

車禍。

聽起來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

鍾離軒收到這個訊息的時候覺得全身的血液都要凍住了一般。直到在醫院裡見到了頭上纏著紗布昏睡不醒的安諾後才逐漸找回了他的心跳。

只是磕破了頭,有點輕微腦震盪。沒大礙的。

醫生對他這樣說。

男人走過去握住了他的手,驚訝著自己竟然會產生類似於恐懼一樣的情緒。

他害怕自己失去他。

就像失去小杰一樣。

所以此時此刻,他感到了無比的慶幸。

安諾在傍晚睜開了眼睛,轉悠著眼珠子,看到了坐在他床邊的男人。

“主……人?”

他叫。

“你說什麼?”

男人的表情頓時從驚喜變成了驚疑。

安諾舔了舔乾燥的唇,問:“你不是我主人嗎?”

“許安諾?”男人不確定地叫了他名字,想他該不會是被撞傻了吧,居然會用這種口氣跟自己說話了。

“啊啊!”安諾突然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腦袋。

頭疼的要裂開了。就像是有一把小錘子在梆梆梆的敲一樣,神經都跟著撕扯起來,他簡直無法思考任何事情。

“沒事吧?”男人連忙扶住了他的背。

“該死!”安諾痛斥了一聲,手指用力揪緊了鍾離軒前襟的衣服。

該死!該死該死該死!

都不知道是在說誰了。

安諾將頭埋在男人懷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心情慢慢地安穩下來,聲音聽起來卻仍是那樣的驚魂未定。

“我是不是……差一點就死了?”

“沒事了。”男人聞言更是用力地抱緊了他,將他圈在自己的懷裡,親吻著他的額頭安慰:“沒事了,你這不是好好的在我面前嗎……”

像是在勸慰他,更像是在寬慰自己。

“嗯。”

安諾便一動不動地停留在了男人的懷抱裡。

他以為他是毫無生機了的,當那輛疾馳的車迎面朝他撞過來的時候。

他感覺自己的神識都飄飄悠悠地浮出了體外。

如果這一次再死去,他是會徹底的魂消魄散,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