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都是暗流湧動。

提前撤下來的是他和黎嘯。

那兩父子仍在那邊你一杯我一杯的幹著,男人沉默不語地聽著老頭子憶苦思甜。

“把老鍾也叫過來好了……想當年,他和那誰可是我的左膀右臂,如今卻是都老了……我們一手打拼下來的基業,你兩個可得給守牢了才行……嗝……”老爹端著酒杯,臉紅紅的,打了一聲響亮的嗝。

然後便又是清脆的酒杯碰撞聲。

“你在想什麼?”黎嘯伸長了手臂擱在了安諾身後的沙發上。

“感覺……好像挺奇怪的。”

“哦?哪裡奇怪了?”

“說不上來。”

有一個雷厲風行的父親,一個精神不好的母親,忠心耿耿的老管家,狐狸一般的副總經理。怎麼看關係都很複雜的樣子。

安諾扭過頭去,正好看到男人“咚”地一聲趴倒在了桌子上。

“這小子,還是這麼不中用!”老爹十分不滿地推了一下他的腦袋,自己將酒桌上的酒全乾了。

“喂,你喝醉了?”

安諾走到男人身邊,不可思議地推了推他。

“阿軒的酒量一向不好,你不知道嗎?他平時都不怎麼喝酒的。”

“廢物!”

黎嘯攤著手解釋,老爹罵了一聲站起身來。男人說著要送他回去,被推拒開來說:“你還是送那個傢伙回去吧。”然後步態平穩地駕著車呼嘯而去。

安諾無語地看著還趴在桌子上的男人,心想這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現在可是個好機會哪。”

“什麼?”安諾將手指從男人臉側移了開來,不解地看向黎嘯。

“安諾,我們來合作吧。”

“嗯?”

“一起將他拖到我車子上去。”狐狸一般的人又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待終於回到家中後,安諾撐在床上,勾起一抹淺笑來,俯著身看著男人稜角分明的一張臉。

“鍾離軒,我開始對你有興趣了,怎麼辦?”

說著拍了拍男人的臉頰,看著他微微地睜開了眼睛來。

迷迷糊糊的,視線裡有一個熟悉的人。

“小杰……”下意識地就撲上去吻住了對方的唇,用力地將他抱在了懷裡,喃喃地叫:“小杰……”

“鍾離軒,你在叫誰的名字?”

安諾的語調是冷的。舉著手,毫不客氣地咬了男人的舌頭。血腥氣在口腔中蔓延了開來,疼痛的感覺似乎一下子使人清醒了不少。

“看清楚了,我可不是你的那個什麼小杰,我是許、安、諾。你該不會就這麼忘記了吧?我的……主人?嗯?”

“你……”鍾離軒扶住了額頭,用力拂開安諾,厲聲道:“滾!”

安諾踉蹌著從床上跌下來,涼涼地笑著,伸手抹去了唇邊的那一絲血跡。

他想他算什麼?

說到底不過是個寵物。

而且還是個別人的替代品!

那個人是誰?

想知道的話,就去那間鎖著的房間看看吧。

世界上最讓人痛不欲生的事是什麼,你知道嗎?

不是得不到。

而是在終於得到以後,還未來得及好好珍惜,便又徹徹底底地將之失去。

那種心痛的感覺,才真真叫人刻、骨、銘、心。

鍾離軒醒過來的時候,頭還有些疼,他的小寵物頭一次不在他的身邊。

大概是去準備早飯了。男人如是想著,走出去後心裡突然升起一種不妙的感覺。

走廊盡頭的門,是敞開的。

“誰允許你跑到這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