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吻他的手指。

第一反應竟然是懸在頭上的那把刀,總算要落下來了嗎?!

“你要做什麼?”

“你覺得……我會做什麼?”

“現在是白天。”

“我以為,你不會拒絕的。”

不會拒絕。

安諾想苦笑。他當然不會拒絕,他又怎麼敢拒絕?

預想已久的事情啊。

那天男人將他趕去洗澡後,便除了晚上抱著他睡覺之外再也沒有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這讓他感到惴惴不安。他無意去揣測男人的心思,也根本揣測不透。像是要故意折磨他。明明知道頭上的刀隨時隨地會落下來,卻又永遠猜不透它究竟會什麼時候落下來。

太痛苦的感覺了。

所以真正死到臨頭的時候,反倒使他淡然了。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還不如干乾脆脆地給他一個痛快。

安諾最終是放棄了掙扎。說著:“想做什麼就做吧,隨便你。”

自己親口說過的話,現在成了自己最好的枷鎖。

“你真是變了。”男人的吻落在他的指尖上,“對我有什麼不滿嗎?”

“沒有。我很感激你。”

對於這個男人,他大概懷揣著一種很複雜的感情。

仍然痛恨著他這樣束縛著自己,卻又真心感謝他幫助了自己的朋友。

所以在面對鍾離軒的時候,也只能努力保持著不卑不亢的態度,虛無度日。

命令與聽從。

冷漠的主人與冷漠的寵物。

再簡單不過又再複雜不過的關係而已。

“既然這樣,你就自己脫了衣服躺倒床上去好了。”

除了照做以外他還能說什麼。

突然想到默冉說過的話,主人的床是寵物最好的歸宿。

但安諾現在的腦海裡只冒出了任人宰割這四個字來。他就像砧板上的魚肉,是死是活,全憑身後拿菜刀的人一句話。

鍾離軒說:“這個姿勢我不喜歡。”他就得把身子翻轉過去。

鍾離軒說:“你的尾巴太礙事了。”他就得自己將那條毛茸茸的尾巴給抓上去。

最後鍾離軒在他耳邊說:“安諾,你是我的。”他沉默著,沒有做出任何的回應。

咬住了自己的指節,將將要破口而出呻吟壓抑回喉間,不甘心的感覺又一次從心底間一點一點地升騰了起來。

“早飯我要喝粥,荷包蛋最好只煎一面,冷盤一碟就可以。給你十分鐘的時間,將這些東西準備好。”

男人說出這些要求的時候,安諾的意識好似還沒有回到自己的身體裡面去。迷迷糊糊地從床上爬起來,抓過衣服遮掩了那一身斑斑點點的痕跡,然後為男人端上了一盤黃瓜丁蛋炒飯。

“許安諾,你故意的?”

“啊?我做錯了嗎?”

“哼。算了。”

於是男人還是一口一口地將這盤亂七八糟的炒飯給吃完了。

安諾收了盤子後,在廚房愣了很長很長的時間,突然“嗤”地一聲笑出聲來。

他想他在這個30年後的世界上生活了這麼久,也終於開始一點一點地融入了進去。

在他拿著兩個3D鏡片玩味地觀賞牆上的那個液晶屏時,男人走過來握住了他的手。

視野裡有蔚藍的天空與自由自在翱翔著的鳥兒,但是從虛幻的世界裡面脫身出來,面前便只剩下了男人冷冰冰地一張臉。

連笑都不願意多笑,是真的面癱呢?還是受過到什麼嚴重的心理傷害?

而後安諾就先自己自嘲的笑了起來,因為他聽見男人對他說:“想不想出去轉轉?”

調教好的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