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說的是那次?

阿九又轉念一想,能讓陳衡碰上的場面,她能夠想到的只有那夜在城門送行傅衍親她那次,還有就是那夜她同安倩如喝多了,被皇叔抱進寢殿的那次。

阿九這麼一梳理倒還想起來傅衍同她說過,他早已向著阿九表明了心思,可阿九不清楚,那麼,就只是那夜她喝醉了傅衍表明的心思。

阿九發愣,那夜到底對她做了啥,讓所有人都以為阿九拿下皇叔了?

阿九不禁疑惑,想著要是問陳衡,他是個孩子也未必懂,所以就閉了口。

阿九聽見外間有些響聲,抬頭看時小德子端著一碗水就蹭蹭的從外間進了來,身後是端著藥箱的王甫陽,阿九心一震,看著自己包的白花花的手指,估計王甫陽又要拿針扎她了,可這次傅衍並沒有來。

阿九欲哭無淚,不是向她表明了心思麼?說好了要陪著她,可如今人也不見了,阿九仍是看著外間卻沒有看到傅衍的影子。

陳衡坐在椅子上晃著腿,“你將頭扭斷了,傅奸臣都是不會來的了。”

阿九扭頭仇視的看著陳衡,旁邊是放下了碗的小德子掩著嘴偷笑,阿九指著小德子,“你個死奴才,給朕出去。”

小德子嬌俏的就應了聲,“奴才得令,奴才這就去叫王爺來。”

然後也沒顧著阿九驚恐的臉色就歡喜的蹦了出去。

阿九黑著臉,她到底是怎麼養出來的這個不要臉的奴才!

王甫陽跪在地上開啟藥箱,將放著碗的凳子向阿九移了移,“陛下不用擔心,微臣只是來看一下陛下的症狀,好給陛下配些藥,放血是晚上的事。”

阿九這才緩了口氣,將手伸給了王甫陽。

王甫陽拆著阿九食指的紗布,順帶看了看阿九已經結了痂的胳膊,自顧自的點點頭。

“陛下恢復的很好。”

說著又抽出來一根銀針,對著阿九的食指傷處又紮了下去,阿九差點驚呼,刺痛感漸重,阿九便看見銀針慢慢沒入指中。

她咬著唇捂著眼,強忍著讓自己不要發抖,等到銀針抽出來的時候,她的嘴唇都被咬的發白。

指尖一滴血滴在清水裡,阿九睜眼看了眼,瑰紅裡卻透著絲絲黑色。

“這是?”

王甫陽給阿九裹著指尖回道,“回稟陛下,昨夜陛下的血還是黑色,今日已有好轉,待微臣回去開些補血的,再放兩次血,再過幾日便能全部痊癒。”

“嗯。”阿九點點頭。

“那臣先下去配藥了。”

“去吧!”阿九看著王甫陽要端走碗,就攔了下來,“就放在這裡,朕等會兒讓小德子拿走。”

王甫陽起身一躬身,“那臣先告退了。”

待王甫陽走遠阿九才緩緩蹲下來,看著那碗水發呆。

“一碗水裡的血,王甫陽就能看出來些東西。”

陳衡不平,“我也能看出來些東西。”

說著就當著阿九的面從袖中抽出來一根長長的銀針,著實將阿九嚇了一跳。

“你要幹嘛?”

陳衡一笑,將銀針紮在自己指尖,對著碗中就滴下一滴血來。

阿九沒能攔著他,就只能拿了紗布過來替他捂住流血的指尖,順帶將陳衡手中的銀針搶了過去,“你又亂來什麼?一會兒讓你娘知道,往後也再不讓你出來玩,上次時疫也是,偏要自己去,可不就惹上了大事?”

阿九覺得奇怪,陳衡並沒有反抗她,而是任由她不嫻熟的手法包著手指,阿九看著他的時候才發現陳衡並沒有在聽她講話,而是一股精神的盯著滴了兩滴血的碗。

阿九定睛看著,一碗清水兩滴血,卻浮在兩邊沒有交融。

阿九一驚,她染的時疫果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