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雖然被阿澤的話嚇得心裡直打鼓,仍無知者無畏的叫囂:“我兒子只要不認罪,你們告不贏的!”

阿澤不耐煩的掏出手機看了看,已經懶得再跟她講道理。

霍舅舅的一條簡訊恰到好處的傳進來,讓阿澤煩悶的情緒有了一絲好轉。

“行了,霍漫漫已經承認了僱兇殺人,現在正在來警局自首的路上,您現在趕緊收拾收拾,等會會有警察上來接您。”

怕她不信,阿澤故意調出霍舅舅發來的照片,裡面是霍漫漫正從私人飛機上下來,兩名穿著黑色西裝的墨鏡壯漢一左一右的抓著她的胳膊。

我媽對她那一頭標誌性的短髮印象頗深,一眼就認出來了。

她肥胖的身子在原地晃了晃,手捂著胸口坐回到沙發上,滿眼的不可置信。

這姓霍的曾經跟他們保證過,只要她平安,就沒人能找出指控他們的證據。

“您還有什麼話說?是在公證書上簽字,還是繼續堅持?”阿澤咄咄的問道,知道她的心理防線已經塌了。

“現在簽字,我還能保證不追究您的刑事責任,您繼子的兒子快十歲了吧?您們都坐了牢,孩子的爺爺又常年在外打工,他能保證孩子健康快樂的活著嗎?”

說到她那個沒有一點血緣關係的孫子,我媽的眼睛裡閃現出莫大的驚慌。她雖然對我不好,卻將那個孩子視若自己的生命,幾乎把未來所有的指望都放在了那個孩子身上,她要也進去了,她的寶貝孫子可怎麼活?她還怎麼活?

“您還要考慮多久?再有不到半小時,霍漫漫就進警局自首了,到時候您再反悔也來不及了。”阿澤敲了敲晚上的表,辦完了這檔事他還有其他任務呢!

再說他真的不願意再跟這樣一個人待在一起,太負能量了。

我媽粗糲的手指顫顫巍巍的捏起筆,終是在公證書上籤下自己的名字。

霍漫漫是出動了軍方力量才被找到並押送回來的。

經過多番打探,原來她在出事當天利用假身份逃往了國外,找到她的時候,她正歪在酒吧放滿了酒和藥品的桌子上欲仙欲死。

霍漫漫的繼父是外國人,在本土國家做著原油及一些灰色地帶的生意。

受他影響,很早霍漫漫就會利用假身份在國外逃避飆車和偷盜等罪責,又有繼父護著,她在國外生活的那些年可謂是惡行累累,罄竹難書。

霍漫漫的繼父早年曾和霍母是大學同學,後來霍母在家人的安排下和霍父結了婚,回國以後就徹底斷了聯絡。

霍父本是書香世家,早年在國外留學的時候和霍母也有不少聯絡,因為看上了霍母跳脫活潑的性格而成為她眾多追求者之一。

雖說終於抱得美人歸,霍父在兩人結婚不久卻發現霍母有著強烈的近乎變態的控制慾及歇斯底里症,每每都會因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極度激動和憤怒。

最終,二人的婚姻並沒有得到圓滿,在霍漫漫尚在襁褓中時以一種十分不體面的方式離了婚。

也正因為如此,霍漫漫從小就改隨母姓,連自己親生父親是誰都不知道。

霍姥姥在她們搬回來住的這些年,對自家女兒的問題多少也知道些。

因為鄰里之間都比較熟悉,面對外人時她依舊是時尚靚麗的形象,說話談吐都十分周到溫柔,只有在私下時,將自己的控制慾悉數傾注在了霍漫漫的身上。

在霍姥姥看不到的地方,霍母經常會手裡拿著縫被子的粗針嚇唬幼小的霍漫漫,只要她因害怕或者犯錯哭出聲音就會被扎。

很多個夜晚,她也許僅因為姥姥或舅舅多給她夾了一塊肉,就有可能光著腳在母親的床前站上半宿。

久而久之,霍漫漫被母親訓練的言聽計從,活成了她所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