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做的一切,感到後悔。

對於冷天霽,她仍是心存眷戀,只要他肯追上來告訴她,剛才他所說的一切全是假的,不管他曾經那樣的傷害了她,她依舊是會飛奔至他的身邊,沒有遲疑,沒有猶豫;只要他一句話,她可以完全忘了先前遭受到的創痛……但是,他畢竟沒有追過來。

她沒有辦法傷害他——看到他痛苦,只會讓她更加的痛苦。如果他痛苦的原因是因她而起,那她簡直不該如何自處了。

傷害她的人,不止冷天霽,還有陸無雙。只要一想起這個名字,她的心理立即燃起一把無名火。

她既不能、也不忍傷害冷天霽,那麼就讓陸無雙一個人承擔他們兩人所犯的錯。

“陸無雙,你給我起來!”方若嵐來到陸無雙房門前,用力地捶著門板。“聽到了沒有,你立刻給我起來!”在她的想法裡,陸無雙是一個膽小怕事,只要別人一兇便不敢有所反抗的人。

過了一會兒,還是不見房裡有任何動靜,而這讓若嵐更加生氣。

“陸無雙,你給我起來!”她索性用腳猛踹門板。

房裡頭的陸無雙在方若嵐捶第一下門板時就醒了,但是有賴床習性的她,總習慣在醒來後,繼續在床上賴個五到十份鍾才起床。

更何況,她昨晚又比平常晚睡,好不容易今天沒有嘈雜音樂打擾她的安眠,孰知這會兒又殺出個程咬金。

“真吵!”她看著震動不已的的板,心想要是再不應門,這門肯定會被她給踢破。雖是百般不願意,可為了拯救這扇可憐的門,她依舊勉為其難地起床,為這個一大早便精力過剩的方若嵐開門。

“來了。”門外的方若嵐不死心,繼續用力端著門板,不得已,她只好應了聲,好教門外的暴力女先停止虐待它。

昨晚被冷天霽撕破的薄紗睡衣,早教陸無雙給換了下來,換回她平常睡覺時的衣著——一件寬大的T 恤和印有藍色小碎花的棉質睡褲——她揉著惺鬆睡眼,步履闌珊地下床開門。

“若嵐,你有什麼事嗎……”

啪地一聲,打斷了陸無雙接下來的話。

一時還不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的陸無雙,只覺得左臉頰被重物所擊,頓時疼痛的感覺劃破了初醒時的迷霧,這會兒,她清醒。

“你怎麼打人!”沒錯,她的左臉被方若嵐賞了個鍋貼。

不由分說的,方若嵐接著又是一個巴掌打下過來,不過這下子,陸無雙已然有防備,硬是單手接下這巴掌。

“你瘋了!”方若嵐要不是瘋了,怎麼會在一人清早無緣無故地打人?如果是為了昨天她充當燈泡一事,她不認為方若嵐有如此高強的耐力,忍到現在才發作。

要是對方神智不清還情有可原,如果不是,那麼方若嵐就要倒大楣了。

“我瘋了?”方若嵐惡狠狠地瞪著陸無雙。“告訴你,我沒瘋,”一隻手被制住了,可是她的另一隻手還是自由的,在完全沒有預警的情形下,陸無雙右臉頰也掛彩了,“而且,我就是要打你!”

陸無雙向來不是什麼好修養的人,當然更沒有那穌基督那般,被打了左臉頰還要送上右臉頰的胸懷;只是她一向秉持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至理名言,同時奉行化干戈為玉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中國哲理。

雖然,方若嵐挑釁她的次數甚多,但她認為和方若嵐計較,好像有點以大欺小,因此大都一笑置之,不予理會。但怒氣一旦被激起,便很難要她平息。

“你真的惹火我了!”說完這句話,陸無雙舉起另一隻空下來的了,反手賞了一個耳刮子給方若嵐,隨即正手又在她另一邊的臉頰補了一掌。“我對你客氣,你還當我怕了你是嗎?”她放開方若嵐被她抓住的手順勢用雙手推開過於逼進的方若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