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分鐘過去了,最東頭的拉佩魯茲號再行駛個兩、三鍾就要到達海峽東口了,一切和往日沒有什麼兩樣。張士遷嘴裡用各種方言問候著法國人的母系前輩,心裡卻舒了一大口氣:看來今天又是有驚無險的一日了。

就在這時,西峽口忽然傳來一聲爆炸聲。站在大武崙山上,即使不用望遠鏡也能清晰地看見那沖天的水浪還有艦艇上那越來越亮的大火。很快勝利號和拉加利桑尼亞相撞。一聲巨響之後,兩艦上都升起濃濃的黑煙,直衝雲霄。

張士遷一邊看一邊自言自語:“這些法國蒼蠅在搞什麼呀?閒得無聊,自己打自己玩?不太像啊。好像是來真的。哇,老天,沉了、沉了。那是……什麼船來?”

“那是輔助巡洋艦剛毅堡號……”

“是嗎。沉的好,哈哈哈哈。”張士遷大笑,正在這時,他發現剛才說話的竟然是劉銘傳,連忙放下望遠鏡:“大人……”

劉銘傳擺了擺手,拿著望遠鏡仔細的看著:“難道他們想使詐,然後以此為藉口進入基隆港?兩艘鐵甲艦拉加利桑尼亞、勝利號都起了這麼大的火,就算不沉,恐怕也得大修才行,看樣子不太象是假的。法國艦隊的實力如此強大,要攻下基隆港輕而易舉,用不著使這樣的苦肉計吧?”

放下望遠鏡,劉銘傳看了一眼張士遷,然後又說道:“那好象是法國人的鐵甲艦——巴雅和凱旋吧?”

“應該是吧?”張士遷使勁地撓著頭,不過,他就是繞破頭皮也想不出這是怎麼回事?唯一的解釋就是難道法國人打內戰了?

這時,44號魚雷艦也被凱旋號擊沉了。劉銘傳和張士遷先是不約而同的叫了聲好,然後面面相覷。

“大人,我們……”張士遷用手指了指海灣裡正在迅速掉頭往西峽口急行的五艘法國巡洋艦。

劉銘傳搖了搖頭。

張士遷嘆了口氣。

沉了、又沉了一艘。魯汀號炮艦被巴雅擊沉了。

張士遷興奮的拍著大腿:“我的娘啊,這些法國人真不是一般的狠,自己打自己都一點不留情。”話剛說完,又看見50號魚雷艦爆炸了,他張大著嘴巴說不出話來。忽然他指著西面大聲地喊叫起來:“大人,三角黃龍旗。是我們的龍旗。”眼睛裡全都是淚。

戰爭已經打到了這個地步,也就沒有必要再對法國人進行迷惑了,而且馬上就要追擊法艦,就算基隆港的清軍不進行支援,呂翰也不希望發生什麼誤會。所以他命令降下法國國旗,升起三角黃龍旗,並掛上紅色戰鬥旗。同時向兩艘正在調頭逃跑的運輸艦阿那米特、東京號立刻打旗號要其投降。

就在這時,拉加利桑尼亞號終於不堪重負,沉沒了。這艘第十個年頭走到了生命的終點。而勝利號上的剩餘官兵目睹著這艘龐然大物、鋼鐵巨獸消失於大海,在悲痛與無奈中懸掛了白旗。

兩艘運輸船顯然不願意束手就擒,雖然己方已經慘敗,但是基隆灣裡還有5艘巡洋艦,反敗為勝已經是不可能的童話,但是逃之夭夭還是有希望的。於是他們開足馬力向著基隆海峽西口奮勇前進。

杜居士路因號、費勒斯號、富爾達號堅決執行了呂翰的命令,沒有去管魚雷艦發起的自殺式攻擊,而是一邊開足馬力向基隆灣西口衝鋒,一邊命令向兩艘運輸艦開炮。不過,因為白小天帶來的僱傭兵中炮手雖然有六十八個,但是其中四十五人都分配到了兩艘鐵甲艦巴雅和凱旋號,其他的二十三人則都分配到了第二艦隊。因此這三艘巡洋艦的炮手可謂是地地道道的原裝貨,也因此素質明顯差了一大截。開始的兩輪炮擊中,因為距離均在三千米左右,巴雅號又提供了準確的射擊單元,兩艘法國鐵甲艦目標也很大,再加上法艦沒來的及生火,浮在海面上和靶船沒兩樣,因此炮擊得成績倒也馬馬虎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