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龕更合適,因為那裡供著爺爺、奶奶的畫像。一切和記憶中沒有兩樣,只是沒有看到人。

“秀芬,你們家來客人了。”左邊鄰居家傳來一箇中年女人的大嗓門。白小天聽出來了,那是隔壁的三姐。

“誰呀。”一個三十多的女人從右邊麻姑家走了出來。

白小天的心狂跳:是媽媽。陶家破產之後,等到他知道訊息從美國趕回來,父親承受不住打擊,已經進了精神病醫院,而第二天媽媽就割脈自殺了。臨了他沒有見上母親的最後一面。

白小天的心狂跳,他想直接撲到媽**懷裡。可是他不知道該怎麼說?照直說?爸媽會相信嗎?可能相信嗎?有理由相信嗎?而且他這輩子最想做的事就是打垮祖雲生。父親陶國強當年煤礦生意越來越好。於是沒過一年,就幹起了運輸。又過兩年去了廣州開電子廠。再之後逐漸把生意的重心移到了香港。可是一場金融風暴把白家弄得大傷元氣。爾後祖雲生對陶家的各個產業開始全面阻擊,直至破產。由於爸、媽一個瘋了、一個去世了,祖雲生和陶家到底有什麼過節,白小天並不清楚,而且後來幾年間他也多方打探祖雲生,可惜一方面他沒什麼實力因此訊息渠道有限,另一方面祖雲生這個人似乎很低調甚至有些神秘,只是知道他是美國華人,旗下有好幾家基金。是一個無數人痛恨的金融大鱷。其他一無所知。

就在剛才他已經決定不到萬不得已不和家人相認,因為他認為最好解決敵人的辦法就是躲在暗處。而最愛親人的方法應該就是讓親人開開心心、沒有煩惱、幸福地生活著。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向父母去解釋這個問題。

白小天的眼淚在眼眶中轉啊轉。終於強忍住沒有流出來。

“你找小毅嗎?你是小毅的同學。”張秀芬抬起頭對著二樓大叫:“小毅,你同學找你。”

“誰呀?”二樓的窗戶推了開來,伸出一個小孩的頭:“媽,誰找我?”

儘管白小天早已經知道會是這樣,可是當他看到少年時的自己從二樓探出頭來時,還是忍不住呆住了。連心臟似乎也瞬間停止了跳動。

“小毅,快下來。你同學找你。”張秀芬用手指著白小天,然後一臉慈祥:“你叫什麼?進屋坐。老陶,去把巧克力拿出來。”說著拉著白小天走進屋子。

“來了、來了。”

“啪噠”一聲燈亮了,陶國強手拿著一個餅乾箱,笑笑:“家裡光線暗,不開燈,連臉都看不清。”

“咚咚咚”的腳步聲傳來,應該是陶毅正在下樓。

白小天望著陶國強。眼睛有些發紅。自己回到了1990年。那原來那個世界還存在嗎?如果存在,那個世界的自己會怎麼樣?從記憶中想來應該是沒有什麼生存的可能了。而且自己也來到了這裡,雖然不是自己的身體,但是從自己能夠理解的答案應該是靈魂回來了。應該在那個世界自己已經死亡了。那麼還在精神病院的父親以後會怎麼樣?月馨會照顧他嗎?雖然她不缺錢,雖然她心腸很好,雖然她一直很喜歡自己,可是父親還不到六十歲,雖然精神不清醒,但是身體還不錯。未來也許很長,十年、二十年、都要依靠一個從事實上來說沒有什麼關係的人,是不是對藍月馨來說有些太殘忍了。儘管他和她之間有一張結婚證。

白小天的頭高速運轉,太陽穴漲得有些痛。

“你……你是誰?”直到陶毅一臉詫異的望著他,併發問時才打消了白小天這一次的魂遊天外。

他衝著陶國強猛的一鞠躬:“不好意思,打攪了。”然後迅速跑出門去。

張秀芬追了幾步,可惜白小天跑的太快。她看著他飛快的在人群中穿梭,直到消失在街口。心中莫名的悵然若失:“老陶,我怎麼覺得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好像這小孩……這小孩……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