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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你。
9月15日,八月二十一,星期五,晴。暑假
第六十七天。
為期第四次世界婦女大會在國際會議中心順利透過《北京宣言》和《行動綱領》後落下帷幕。
小元是第一個回來的。看著他年輕的臉龐,我禁不住緊緊地和他抱在一起,結果惹來了他半個小時的抱怨。接著是阿牛、方方、釋江、趙磊和國樑。
小元的呼嚕還是那樣響;阿牛睡覺時依然穿著襪子;方方夢中總是忘不了間或吹吹哨子配合小元的節拍;釋江連頭帶腳照舊蜷在被窩中既不怕氣悶也不擔心捂出痱子;趙磊仍然習慣將頭伸出床外,似乎只有懸在半空中才可以得到格外的快感和安寧;天啊,鴨嗓子國樑又開始了他間歇性的夜半歌聲,雖然有些跑調,但老實說他夢中的歌聲還是強過白日裡的千百倍。
看了看兄弟們,再看了看鏡子中的我,我還是不得不說一句:年輕真好。
“到底是命運主宰著行動,還是行動主導著命運?”兩個月了,我仍舊想不出答案。既來之,則安之吧不想也罷。不管怎樣,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今晚沒有月光,也看不見幾顆星星。整座校園全都落在寂靜中。大概只有那黑夜為了迎接曙光,仍在寂靜中奮力奔跑。
俱往矣,以後的日子裡希望你和我一樣堅強。唯一遺憾的是我沒有來的極找個天使去愛你。
11月4日,九月十二,星期六,小雨。
第117天。
以色列總理拉賓在特拉維夫一和平集會上遭以色列極端右翼分子槍殺。
昨天去股市看了看。依舊死氣沉沉。
又愛又怕的股市,吞沒了我大半身家的地方,百戰百敗百敗百戰依舊百戰百敗的小散戶心裡依舊有些心癢癢。似乎春節前就要漲吧,那應該是一段波瀾壯闊的行情。可惜我工能賺些錢,可惜最後只打了幾天的白工,餘下的日子在焦慮和彷徨中度過了。在沒有向家裡要錢的情況下,我成了全寢室最可憐的貧下中農。因此恐怕只能“望牛興嘆”了。
向父母開口嗎?我覺得有些說不出口。每半個月一封的信中總是粉飾著歌舞太平、朝氣蓬勃的校園生活。去打工嗎?我又提不起興趣。
當然,更重要的是我迷茫了。開學兩個多月了,我始終無法融入在校園生活中。儘管周圍的一草一木都讓我感覺到莫名的輕鬆,儘管身邊哪怕和我沒有什麼交流過的同學們都會讓我感覺到久違的親切,但是置身其中的我總是無法置身其中。
往事不可追,縱然天公作祟,年輕的心也不可能再驛動著青春的節拍。
11月16日,九月二十四,星期四,小雪。
第一百二十九天。京九鐵路全線鋪通,將在1996年9月1日全線開通運營。京九鐵路穿越9省市的98個市縣,全長2235公里。
股市依舊低著頭,沒有啟動的跡象。
晚上爸來了電話。略微沙啞的聲音熟悉而又陌生,第一聲就讓我忍不住放聲大哭,之後又是嗚咽不已。弄得電話那頭的爸、媽有些不知所措。
原來是家裡裝了電話,是的,是這個時候了。
媽接過電話,說了很多,可惜放下電話後,我都不記得了。
電話中,我含含糊糊的提出了要錢的請求。媽媽一邊抱怨說我死要面子活受罪,暑假沒有賺到錢,早說嘛。一面毫不猶豫的說明天就郵三千塊錢過來,要我注意查收。
我的心情格外的沮喪,希望這次我能至少小賺一筆。希望最後一個學期我可以自食其力。希望六年後的車禍不會發生。希望該來不該來的幸福都不約而至,希望該來的不該來的遺憾都他祖母的玩蛋去希望明天會更好。
1996年1月25日,十二月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