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來還是另調他職就很難說了。

因此計劃部的倆位五百年前的張姓本家在這個陽光明媚的日子裡,一個坐在三樓計劃部辦公室裡興高彩烈,另一個則躺在醫院病床上唉聲嘆氣。

倆位張姓同事迥然不同的心情白小天是不知道的。

傍晚,天空飄起霏霏細雨,雨滴落在乾涸的大地上立刻不見了蹤影。熱氣非但不減,反而從地下翻起一層層蒸人的熱浪。()

白小天帶著老油子和那條非要跟著的大黃狗,坐著計程車來到了“玫瑰庭院”

“玫瑰庭院”是一個大型的小區,小區內一分為二,一為別墅區,一為高樓區。

伍笑笑就在別墅區門崗等著,據說別墅區管理很嚴格,不是業主領著根本不讓進。是不是真的如此不好說,但他們打的桑塔納計程車進不去倒是事實。和帶著老鬼的賀荔會合後,一行人直奔34號院,伍家的別墅。

在別墅後面的小花園裡,他們看到了病人。

老實說伍媽媽湯愛萍和笑笑長的真的一點不象。

雖然她坐在藤椅上,但還是看的出她個子很高,這一點倒是相同。只是她的骨架不大,給人一種玲瓏秀美的感覺。看上去最多三十出頭,面板很白,散發出一種健康的光澤,完全看不出她是一個癌症晚期的病人。粉面桃腮,一雙標準的杏眼彷彿彎著一汪秋水,只是如今秋水之上瀰漫著一層淡淡的迷濛。淺淺的秀眉,小巧的紅唇有些勉強的抿著,露出禮節化的微笑。

她掀起蓋在身上的薄毯,作勢要起身,賀荔緊走幾步,扶著她又重新坐了回去。

白小天站在離她大約五步的地方的迴廊上,雙手抱胸,兩條粗黑的眉毛快併成“一”字了。

白無極站在他稍後半步的左側,右手摸著下巴左手放在右腋下,一對綠豆眼不停的滴溜溜亂轉,也不知他在打什麼主意。

“小天,這是我媽媽。”伍笑笑可不敢在媽媽前喊他老公,因此叫他小天的時候有些遲疑,遲疑之後,臉上莫名的就多了兩朵紅雲。

“嗯。”白小天點了一下頭,眉毛依舊擰著,兩道目光像兩把刷子一樣將湯愛萍從頭到腳刷來刷去,刷了好幾遍。

湯愛萍心裡極不舒服,雖然聽女兒說這個其貌不揚的小青年穿牆隱形等等匪夷所思的手段,但她卻是半信半疑的。她才三十八歲,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的事情沒有做,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的人牽掛在心,所以她不甘心就這樣倉促的離開這個世界。

女兒的消瘦憔悴她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同時卻也很有些安慰。一向任性叛逆的女兒似乎在這一個月裡迅速成熟了。有時候她想:如果真的就這樣去了,看著女兒懂事了這麼多,她走得也能稍微安心一些。

昨天晚上女兒極力向她推薦白小天。她猶豫了一下,也就同意了。一方面是死馬當作活馬醫,既然醫院已經宣佈了她的死刑,那試一試最壞的結果也就是早離開這個世界幾天吧。而另一方面,她從女兒的敘述中分明能清晰地感覺到似乎對這個叫白小天的年輕人有著無比的信任和幾乎盲目的崇拜,這絕對不是件好事。因此,如果這個姓白的傢伙真的是個騙子,那麼就讓她為女兒最後作一點事情,遮擋最後一次風雨。

十多年的商場搏殺,白手起家的她已經很多年沒有遇到一個如此肆無忌憚的打量他的男人了,這讓本來還想先靜靜的觀察一下再說的湯愛萍有些忍不住了。

“咳咳”她乾咳了兩聲,拉著走過來的女兒的手,重新又站了起來:“外面待久了有點涼,咱們進去吧!”

雨依舊下的很小,落到地上騰起陣陣熱氣,因此屋外絕對比屋內要熱上不少。

涼?這應該比屋子裡還熱才對吧?儘管她重病在身,體質比平常人要弱,但不至於熱和涼的感覺也和正常人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