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計算出的利潤最少相當於李佑一百幾十年的俸祿了。

這樣一個機會出現在眼前…

兩個月十倍或以上的收益啊,李佑心裡倒吸了一口又一口的氣,活了幾十年第一次如此直觀的見識到壟斷的強大威力,果然壟斷意味著暴利這句話正確的不能再正確了。儘管層面很低只是一個縣,但他要是知縣就好了…

再說那關大小姐,她打理家中生意,一年到頭流水銀錢不過千兩左右,贏利至多幾百,哪裡見識過短短時間席捲上萬的買賣。對於這個數字,連她也無法淡定從容了。

關繡繡以手扶胸,按下動盪的心神,默默閉目片刻,再睜開眼時便恢復了清明,致歉道:“妾身失態了,彷彿和夫君一同作了場黃粱夢,還是早早醒來的好。”

李佑豪氣萬分的笑道:“未必是夢,包攬生絲為夫並非做不到!我之前懵懂不明,不知如何是好,如今聽你一言茅塞頓開。請助為夫一臂之力,得了這筆橫財,你我共享榮華,安度餘生,豈不妙哉。”

關繡繡並沒有附和,斂容正色道:“夫君萬萬不可!以勢馭財,勢不足而力取,乃取禍之道也!本縣能有此勢的僅陳知縣與官府而已,以夫君之勢尚還不夠,強行出面行事便要與本縣絲業作對,樹下大敵夫君如何抵得住?即便僥倖得手也不能長守,何苦要有這非分之想,請夫君切不可為暴利錢財所惑!”

李佑不屑反駁說:“你們女兒家就是膽小。若與全縣為敵,我也不敢去出面了,但此事不見得如此。前頭說了,本縣小機戶生計艱難,我若包攬了生絲低價換他們的綢緞,雖然不能叫他們賺多少錢,但可助他們勉強維持而不至破家舍業,不然他們連這點生絲都搶不到,所以還得感謝我,怎會為敵?唯有可慮的只是壞了幾個大戶的好事,但他們又能如何,難道本官還怕了不成?”

又說:“你道我勢不足,這點我承認。但我也沒有想全靠自己,還要去借勢的,那縣尊的勢我是有把握借到。你不也說本縣只有陳縣尊才能做嗎?”

見李佑執迷不悟,關繡繡臉色焦急的繼續勸道:“夫君怎的如此財迷心竅,再聽妾身一言。一來那幾個大機戶財雄勢大。二來借勢既然是借,但總要還的。別的不講,待到陳知縣任滿離職,沒了靠山,夫君獨留於本縣如何與這些身家鉅萬的財主們相抗?那時險情難測,禍到家門,悔之晚矣!”

“哈哈哈哈!”李佑仰頭大笑。

可把關大小姐氣的銀牙暗咬、柳眉倒豎,立起身子甩袖斥道:“原以為夫君固然行事不羈,但也是知曉本份的男兒,如今才知道你有眼如盲,短淺的看不到禍事,見不得錢財!如此一意孤行,殃及家中,妾身只覺所託非人,與其到時受辱,恨不能只求速死!”

啊!?這姐姐死字都說出來了,李佑驚得跳起來,玩笑開大了。。。

他方才故意那般表現,一是逗弄逗弄關大小姐看笑話;二是想測一測關小姐的心性,畢竟以後要託付關小姐經營生意的,若遇到個貪婪娘子,難免要壞事。

但這些理由能直白的說出來嗎…

“繡姐兒莫急!還是你說的對。”李佑再次轉移話題,不談生意又談起感情。拿出差點忘掉的禮物,就是那個裝在袋中的團扇,遞向關大小姐,“一份重禮,情意也重,還請收下。”

關繡繡冷眼旁觀,見李佑立場轉變的如此之快,心下有了幾分疑慮,方才夫君那種姿態莫不是裝的?卻故作不屑道:“小小團扇,稱得上重禮?”

李佑賣弄說:“不是我自誇,即便一把破蒲扇,只要寫上了我的獨家贈人詩詞,也能賣到十兩。這還當不得重禮嗎。”

關小姐接過團扇,還沒看扇面上的詞句,忽然想起什麼,臉色大變。“夫君送我團扇,是怎麼個意思?”

李佑被問得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