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吧。陳紹龍,你也滾蛋。免得在我面前礙眼。”

跪在一旁的陳家老八身子一個激靈,露出瞭如釋重負的神色,連忙應了一聲,上前抱起了都已經快爬不起來的陳紹文,飛快地退了出去。

堂中還剩下陳文河與那精瘦的老者。

“老么,你也去吧,好好休息一下。”陳御棠目光落在那精瘦的老者身上,說了一句,後者微一躬身,離開了堂中。

“宗主。”陳文河心中忐忑,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

“你讓我失望了,文河。”陳御棠坐到了椅子上,深吸了一口氣,使得情緒漸漸平靜了下來,才微微嘆息了一聲,神色間隱現一絲疲倦,說道:“本來以為讓你過去,可以監督一下陳紹琪,讓他不至於劍走偏逢。現在倒好,局面演變成這樣。什麼便宜都沒佔到,什麼虧都吃盡了。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啊。”

“宗主。對不起。”陳文河聞言訥訥,說道。

“我不想聽這三個字。”陳御棠道:“任何時候,對不起這三個字都沒有任何的意義。”

陳文河略一沉默,道:“是,在宗主的話,文河定當銘記於心。”

“你知道你錯在什麼地方麼?”陳御棠道。

“還請宗主教誨。”陳文河恭敬地說道。

“錯在不夠光棍。”陳御棠道:“以你的性子和處事。綿裡藏針是足夠了,但有的時候反而不夠灑脫和光棍。你和雲宋兩家談判的時候,虧已經吃盡了,何妨多吃一點,總要讓對手也不好過才算。”

“可是。。。。。。”陳文河想要辯解,卻被陳御棠打斷了說道:“沒有什麼可是,陰狠時自要陰狠,歹毒時自可歹毒。但該光棍的時候也不該畏縮。難道那雲宋兩家真就會這麼輕易開戰?三大家於嶺南鼎力已久,牽一髮而動全身。若無足夠的利益,豈會輕易魚死網破地開戰?”

“宗主。”陳御棠話裡教導的意味很濃,陳文河聞言身軀不由輕震。

“陳紹琪本是我寄予厚望之人。現在看來卻是我高估他了。”陳御棠微微嘆息了一聲,“我今年九十有四,年月已經無多,可是遍觀陳氏上下,有足夠修為和才情之人,居然寥寥無幾。可悲可嘆啊。當年我縱橫無忌,養成了肆意妄為的性情。現在整個陳氏上下,居然盡皆是如此之輩啊。”

“宗主。”陳文河訥訥,不知該說什麼。

“好了,說一說那個姓易的傢伙吧。到底是何來歷?又有什麼特別之處,居然引得雲宋二家同時全力支援?”陳御棠搖搖頭,笑了笑,這一笑之下,臉上豁然生動了許多,蒼老之中再無那凌厲迫人之氣勢流露。

陳文河聞言一怔,道:“那易翼,父母都是普通人,也沒什麼特殊的來歷。但不知為何,居然有著不俗的修為,連紹琪都非他敵手。而且,遍觀申城諸事,此子身邊居然出現了數量上萬的蝠群,還有一頭黑背靈犬,十餘隻刀槍難傷的吸血蝙蝠,只怕也都是靈獸。”

“對於一個修士來說,有一隻靈獸在身旁已是難得了。一次居然有十餘隻靈獸蝙蝠,這其中本就不同尋常啊。而云宋二家在知遠居竟那麼維護那易翼,其中必然有些我們不知道的秘密。”陳御棠道:“能夠破開陳紹琪的盤木縛龍術,這些都說明了問題。”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陳文河聞言也是微微一嘆,這些,他又怎會看不出來?不然也不會在知遠居答應了易翼的要求了。

“你不是答應了讓陳紹琪他們去道歉麼?讓他們去,順便再探一探易翼的底,你試著拉攏一下,許以重利。如果不成的話,再說,說不定只有再出手鏟除此子了。”陳御棠淡淡說道。

“嗯?再剷除?”陳文河眉毛一挑,訝道。

“我來安排就是了。終究只是一顆小棋子而已。”陳御棠冷然說了一句,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