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夠了!”蘭韻不耐煩地出聲打斷,頓時看不下去蘭楓的低聲下氣,冷冷道:“你還看不明白嗎?江凌苑這個女人根本就沒把你當一回事,留著也遲早是個禍害!”語畢,貼著江凌苑手腕的刀刃更近一分。

連同蘭勁雄在內,這整個蘭家的人一定是全都瘋了!

任她千算萬算也沒算到,同一個屋簷下住了兩年的人竟能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分明這麼做是不會討到半點好處的,她怎麼都不相信,蘭勁雄這麼精明的人會想不清楚其中利害!

手腕處傳來刀刃劃破皮肉的痛意,沉默已久的蘭勁雄終於開了口:“韻兒,不要傷了凌苑。”

“爸!你覺得咱們不做個徹底,回頭江凌苑、還有你口口聲聲忌憚的那個江家就會放過我們嗎?”那雙眼中的狠辣之意,直教江凌苑一陣遍體生寒,想要反抗卻只能眼睜睜看著手腕血流不止。

“我說讓你放了她!”

“我不放!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蘭韻失控地大叫一聲,手上不顧一切地用力朝下劃去!

嘭——

同一刻,子彈破空的炸裂聲穿透耳膜,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叮!”以精確到無與倫比的角度,一顆子彈穩穩地打在薄薄的刀刃上,隨後彈射出老遠,蘭韻蓄滿了力道的手被震得一陣發麻,手心力道一鬆,尖銳的水果刀隨之落地。

“誰?”被那猝然而來的力道駭得倒退了兩步,蘭韻略微驚惶地轉過身,待看清那張臉時,臉色唰地慘白一片。

來人身形如電,飛掠而來的腳步帶著急切,快得讓人幾乎看不清。

江凌苑抬眼,不遠處的男人轉眼已到了近前,長臂一伸,緊緊攬住她纖細的腰身。

“你怎麼樣?”往常冷沉淡定的眸中,此時夾雜著幾分慌亂,說話間抓起她的手腕,小心翼翼地以指尖撫上。

“你來了。”這男人永遠都來得那麼及時,她原本不安的心陡然沉靜,聞言微微搖了搖頭,“破了點皮而已,沒什麼大事。”

“左上校?!”蘭韻當場嚇得跌坐在地,面目呆滯地看向眼前的人,臉上神情逐漸由驚嚇轉為絕望。

蘭勁雄仍舊沒有太多意外,只是一手死死押著正欲起身的蘭楓,整個人似乎在瞬間蒼老了十歲不止。

左少淵半點也不理會,挑起江凌苑的下巴細細端詳,直到將她從頭到腳檢查了一遍,才沉聲復問:“有沒有別的地方受傷?”

“沒有,別擔心。”好在她從小研究中醫,說是百草嚐遍也不為過,不過短短一會兒手上便開始恢復了一點知覺。

再次確認後,方才將她安頓到一旁坐下,男人猛地站起身,渾身冷冽的殺氣透體而出,猶如實質的威壓四散開來,讓場中所有人齊齊色變。

落在頭頂的視線恐怖如斯,蘭韻駭得指尖顫抖,低垂著頭大氣也不敢再出。

門外,朱銘帶著幾個警察大步進門。

“左上校!”來人取下頭頂的警帽,恭敬地朝左少淵打了聲招呼。

左家這位爺竟然會親自動用警署的人,他們在接到命令時便覺得驚喜,要知道左家想要處理誰,根本就用不著過警局那一關,這回難得找上了他們,要是辦妥了事情豈不就立了大功?

這般想著,為首的小警察更是暗自激動了一番,不過轉眼瞧了瞧現場的情況之後,不禁又有些懵了。

“把人帶走,按情節最嚴重的故意傷人罪處理。”左少淵掃了眼面前的蘭家父子三人,眸中寒意逼人。

“這……”為首的小警察一陣咋舌,忙不迭點了點頭,“是,左上校。”

“慢著。”蘭勁雄終於嘆了口氣,起身走到江凌苑的面前。

與她對視了良久,蒼老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