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心練,如果半途而廢,不管是你放棄,還是我放棄,對你的身體都會造成影響。身體膚為父母所賜,老師給你重新鍛鍊,換了骨架。換好了行,你願意行,換不好這就有損陰德。你光見我風光,沒見我受罪,為初為師者又沒必要讓你見到太多。你若是個破爛的身子,倒也無妨,你越是良才,為師越得小心。而天下良才又有幾多?所以選些子侄輩,並非只是血親,也是少些責任。”

伯芳道:“師父你顧慮太多了,弟子願投恩師,自然也無悔。”

“誒,伯芳啊,人各有志。咱家為什麼傳拳嚴,就是兒子都不定教,還是需要良才啊。良才非是說心智多敏慧,肢體多矯健,而是有沒有這個性情。先是敬天地,再是敬拳敬祖,如此才能保得住拳法不丟真藝。不然只圖自強自身,只是用拳而已,關鍵時刻頂不上,拳也不得真髓。”

伯芳道:“恩師放心!弟子絕非忘恩不報之人!”

鳳吟道:“我不是說你,你愛拳,自然也敬拳。我若不悉心相授,就是我對拳不敬了,所以你更要保重自己,不能出差錯。”

伯芳見起了風,就將那圍巾摘下來,道:“師父你圍上吧。”

鳳吟齜牙一笑,很是欣慰,也想起了自己的恩師。一切生的都太快了,根本來不及準備。

敵人太多,又在暗。

鳳吟帶著伯芳只是走,路過家門也沒進。伯芳很是奇怪,鳳吟道:“不要離開我太遠。”

伯芳感覺不對,但只是聽著。

鳳吟帶著伯芳穿過去年年底新建那片房子,徑直朝著那圍牆走,牆上隱隱站著三兩個放哨的。那些土匪也頗警惕,就在野地紮了帳子,並沒住在那房子裡。

鳳吟就帶著伯芳慢慢朝那崗哨走,四下燃著高架火盆,那火被風颳得呼呼啦啦地響。

“有刺客!”最近一處地上爬起來一個土匪嚷嚷道。

圍場那一箭就射了過來,那箭是帶火的,拉出一道火線。

接著就炸了鍋,隨著這一嚷嚷奔來拉刀拉槍好幾個小匪,成扇面圍攏,那刀劍在火光裡閃著熱烈而迷幻的光。

鳳吟道:“別吵吵,是貴客。刺客早打馬給你把帳子掀了,還等你嗷嗷啊。”

然後就見幾個頭領模樣的精神緊張地從各自的帳子裡鑽出來,丁蕊也從其中一個帳子裡鑽出來,跟她出來的,還有一個瘦高個的男子,遠遠看著有點病態。

鳳吟一歪臉罵了一聲,就等著這幾人慢慢靠近。

進了圈子裡,鳳吟道:“你們就這麼幾個人?難怪弟兄們都沒當回事。”

鳳吟一邊說著,一邊掃視四下,百十來人,但能看出來,雖然是烏合之眾,但都有兩下子。估計是幾撥殘匪糾合而成。唯獨那瘦高個,顯出一種別樣的氣質,深沉,冰冷,跟七寸有幾分像,在火光的對映下乾枯而詭異,就像一副枯樹枝撐在空蕩的衣服裡。那感覺,沒有表情,沒有面目,沒有呼吸。這絕對不是一個整日與人混雜在一起的人會有的氣質,幾乎就是個死人,擺在那裡只感覺陰冷,並感覺不道人的存在。

一刀鮮。

鳳吟直看著這漢子笑:“老哥打那老遠過來,我家都讓你進了,你還不放心,還趴房子上看,你能看出甚?”

那人在火的逆光裡只將衣衫映得透明一般,並看不出相貌,隱隱感覺點了點頭,然後一步一步走過來。

鳳吟沒有動,待那人走到近前五六步,鳳吟看到了一嘬微卷的山羊鬍子在微微抖動。

鳳吟也沒搭理他,又看著四下道:“我是來下請帖的,但是我不明白了,你們既然已經得手了,還不走,不是真等著打生死擂吧?在等誰!?”

說著鳳吟轉著身體,像在斥責這些人,實際已經暗暗查清了情況。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