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袁螭實在不知她所為,沒這樣示好的吧。示威?“你給我看這個做什麼?”袁螭實在是搞不懂……

“連趙主都知道你我之間有間隙,我這樣做,正好投了他們的心思。”令月面無表情的解釋著。

袁螭被噎住了,無話可說。

“你知道,上面跟我說了什麼嗎?”令月得意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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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什麼?”袁螭無奈的望向了她,半晌,扯出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

“上面批評我了,”令月咧開嘴笑了,“不要把個人的恩怨表現在任務上,要處理好和你的關係。畢竟我是代表朝廷來左軍府的,對你,要安撫為上。”她口齒清晰的講述著,“上面教育我,要‘言必有中’。日後像這樣沒有價值的密報,不許再有了!”末了,她突然又似想起了什麼。

“大公子,”她素顏輕聲遞上了話,“您就放心吧。這日後你就算做什麼,我都不會說的,上面也不會懷疑的。我虧欠你的,會盡全力補償的!”

袁螭怔怔的呆望著她……

“傅令月,”他輕咳了一聲,坐直了身子。“我不想做什麼。”他很認真的板起了臉,一字一頓說道,“也無需你為我做什麼。你,能專注做好你的本分即可,日後別畫蛇添足的左軍府招惹事端,我就十二分的滿意了!”

這個“畫蛇添足”、“十二分”,袁螭特意用了加重的語調。他雙目炯炯,神色認真,讓令月在下好一個瞠目,真真是好心當了驢肝肺!她這樣為他著想,這廝不感激,還出言諷刺她幫倒忙!

令月噎了半晌,終還是忍了,“是,屬下遵命……”誰讓她還欠他的!等她還了這廂,她絕不能忍氣吞聲如此!“大公子,屬下告退了……”她生硬的恭敬行禮,然後後撤。

“對了,”座上的袁螭卻突然開了口。

“大公子?”令月滿心憤懣的微笑回了頭。

“你,”袁螭手指一抬,眼皮都沒睜,“明日起隨著去例行巡查。還有,七月初三,隨本公子去馥郁山莊參加功乘爵爺的壽典。”

七月初三?正是三日之後。

應聲退下的令月敏感的聯想到了那個人皮面具的話來——好巧,正好那時五軍都督府的世子們都給女暗衛們喂完了藥呢……

這三日,令月隨著一眾門客護衛陪著袁螭、袁猋兄弟倆去巡視檢查左軍都督府帳下的軍營去了。

因壽典耽擱時日較長,前兩日程序又緩慢,餘下的三處營扎都擠在了第三日。

令月隨著大部隊天不亮就動身了,這一日查的營帳也不爭氣,問題是出了一個又一個。眼見著,這一隊人馬不停蹄的一直忙活到日上高杆,都不見眉頭深鎖的袁螭有絲毫休息開飯的意思。

當地的軍官不敢去招惹這位面色冷峻的世子大爺,頻頻的給溫柔面善的袁家三少爺示意——別這麼勞累啊,該轉去廳堂吃午飯了啊,身體要緊,身體要緊啊……這麼嚴格的查,誰吃的消啊……

令月站在袁螭身後等待的更是心急。她倒不是因為餓,也不是因為關心這位大蟲公子的身體。她估算著時辰,該是快到了她體內毒物發作的時候了!

——那個人皮面具說,第二個藥丸要各都督府的公子賜給。眼下這袁螭再磨蹭下去,她就要在眾目睽睽之下的校場上表演萬蟻蝕心了!令月掃了一眼黑壓壓的人群,到時候集體欣賞她的演技……心裡確實有些訕然。

袁螭,還在仔細的、認真的低頭翻閱著卷宗。

眾人都急等著他開口,可是,誰都不願去做出頭提醒的那個人。熬到最後,肯定有人比自己受不了嘛……大家就攀比著等啊等——終於,最忍不住的那個人開口了。

“大公子,身體要緊,先用午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