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官道向西一路狂追,高文通跟隨兄長在豆子崗的水澤地內混了兩年,經過數年的造反,豆子崗亂匪也經歷了一群又一群,從最初的劉霸道、郝孝德、盧明月一直到最後的格謙,豆子崗內先後聚集了數十萬人造反。他們爭奪地盤,搶奪糧食和女人,一年年地自相殘殺,血腥和暴力充斥著那片土地,使它形成了特有的豆子崗規矩,那就是殺人搶掠,強者為王。

從豆子崗出來的人,骨子裡都帶著這種極具破壞性的豆子崗規矩,這一點在高文通身上表現得尤為突出,他殺人姦淫。掠奪糧食和民財,絕不會考慮民生和後代的延續,他只管自己一時之快,正是千千萬萬類似高文通這種亂匪數年來的殘酷破壞,徹底摧毀了大隋王朝的根基。

高文通渴望奪取隋軍的物資和糧食,**填滿了他的腦海,他完全失去了警惕和理智,率軍一路疾追,大約追出一個時辰,他的軍隊發現丟棄在路旁的十幾輛損壞的糧車。糧車內有幾十袋大米,有士兵還找出了一箱女人的衣裙,還有不少散落一地的銅錢。

意外的發現使高文通的部下激動萬分,隋軍的隊伍中竟然有女人,不用說,一定就是聞名已久的女兵,他們狂聲叫喊。興奮異常,加快速度向西猛追而去。

再向西行數里,便進入一條長約十幾的淺谷。兩邊是起伏的丘陵,丘陵上覆蓋著茂密的黑松林,此刻就在黑松林內,謝映登率領一萬隋軍已經埋伏多時了。

雖然謝映登奉命西撤,但一戰不打,就這麼窩囊的西撤,這不是隋軍的行事作風,如果他能伏擊成功,未必沒有反敗為勝的希望。

官道上堆滿了各種輜重,幾百輛牛車,主要是糧食、兵甲和帳篷,它們將狹窄的官道堵得水洩不通,這就是謝映登放下的誘餌。

這時,一名斥候騎兵疾奔而至,他催馬順著一條小路衝上了山崗,向黑松林內奔去,片刻來到了謝映登面前,氣喘吁吁稟報:“啟稟將軍,敵軍已追到十五里外,約兩萬餘人。”

謝映登先是一喜,敵軍果然追來了,但隨即他眼中閃過一絲困惑,已經到十五里外了,居然沒有斥候先來探路,這極不符合常規的夜行軍,羅藝難道連這個最起碼的規則都不顧嗎?

“將軍,會不會是高開道的軍隊?”手下大將餘進紋在一旁小聲道。

一句話提醒了謝映登,極可能是高開道的軍隊,他們的軍隊正好是兩萬人,可問題是,高開道的軍隊追來,羅藝難道不制止嗎?或者就是羅藝命令高開道的軍隊追擊?如果是這樣,羅藝的軍隊為什麼不同來,羅藝難道認為高開道的兩萬軍隊能戰勝一萬隋軍嗎?

謝映登忽然有一種預感,高開道的軍隊和幽州軍之間或許存在著某種外人所不知的矛盾。

這個念頭只在謝映登腦海裡一閃而過,現在他還暫時顧及不了這麼多,謝映登立刻喝令:“命令傳下去,全軍準備突殺!”……

高文通的軍隊已經追進了淺谷,進入七八里後,他們老遠便看見了堆積在官道上的各種車輛物資,軍隊一片歡呼,失頓時去了控制,所有人都撒腿向車輛奔去,他們渴望著能從車上發現金銀銅錢。

“將軍,隋軍丟下輜重,狼狽逃跑了!”

一名士兵興奮地向後隊的高文通稟報,高文通眉頭皺了起來,這一幕情形和他想象中的不同,在他想象中,隋軍應該是被自己追上,一番激戰後狼狽逃竄,或者一番血戰後,隋軍被迫丟下輜重西撤,不管怎麼說,他都要付出一點代價,可現在居然不費吹灰之力就把隋軍的輜重得到了,令他心裡極為不踏實,更使他心中生出一種隋軍不堪一擊的感覺。

直到這時,高文通才忽然覺得不妙,‘不對!隋軍不可能這麼輕易放棄輜重。’

他抬頭向兩邊望去,兩邊都是山丘,松林密佈,在一輪清冷的月光下顯得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