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實現了!”

顧澤勾起陳月的下巴,緩緩一笑:“如你所願!”

一大堆器具被抬了進來,本就空氣不暢的牢房充滿福爾馬林的刺鼻氣味,陳月垂著頭,虛弱的身體令她的神智越來越恍惚,她失神的看著視線中漸漸模糊的越來越遠的顧澤的臉,輕輕的,像垂死的天鵝般,頭偏到了左肩處,暈過去了。

陳月開始斷斷續續的做夢,夢很長,很難醒來。

她夢見顧澤看著她和肚子裡的寶寶溫柔的笑,輕輕擁抱她,凝視著她,微笑。

“小月,寶寶一定會長得很漂亮?”

“小月,寶寶太調皮了。”

“小月,我愛你!”

顧澤會痛苦的問她:“小月,你可不可以試著相信我!”

“我真的不明白。”顧澤撫摸著她的眼,不解的問:“為什麼你這麼恨我?”

“我知道你愛我,你只是不承認罷了。”

陳月是在一陣涼意中醒來的,衣服已被剝去大半,她睜著渙散的眼睛,身體在搖晃,頭頂的天花板在搖晃,顧澤的手粗暴的在她身上游移,全身的神經不可抑制的在抗議求救,可是她卻始終面無表情,像是一具行屍走肉。

邪火被無聲的澆滅,顧澤漂亮的眼眸深處動盪了一下,又瞬間變得堅不可摧,他在她耳邊溫柔的輕聲呢喃:“小月,別怕!給我好不好?”

這究竟是聲音還是回憶?

地下室沒有窗戶,陳月曬不到陽光的臉蒼白而消瘦,日漸凸顯的頰骨使人更覺得心疼,她烏黑的眼眸看著他:“我恨你,真的太恨你了!”恨到為什麼會有愛!

白皙的手指撫摸著她的臉,顧澤的指尖微微一用力,陳月死死的咬著唇,被縛的手象徵性的掙了掙,金屬撞擊的清脆聲響起來。

“唔……”陳月的頭被迫的向後仰著,顧澤的唇覆上她的,像是世界末日般的掠奪:“你永遠都屬於我!”

陳月閉起眼睛,死死拽著禁錮四肢的鐵鏈。

顧澤吻著從她的顫抖的睫毛中越積越多的眼淚,低聲安慰:“別哭,不要哭,你笑著最美的!”

“我成了標本就會一直笑了!”陳月似嘲非嘲的說道。

顧澤簡直要崩潰了,他花了多大的力氣才說服自己,她在他身邊了,一切都能原諒,他要花費多大的心力,才能控制自己,不讓她對他的背叛恣意成暴虐!

顧澤快瘋了,或者,他已經瘋了,他踏著崩潰的邊緣,來來回回。

“顧澤,其實,我愛的是殷玥!”陳月肆意的大笑,笑聲暢快得迴盪在整個地下室。

脖子忽然被掐住,快要不能呼吸,可惜,顧澤最後卻鬆手了!

陳月仍保持著譏笑的唇:“從未愛過你啊!”她在地下室裡放聲大笑,晃動著鐐銬,象跳奏著一曲難言的樂曲。

“不,小月,你是愛我的!愛我的!”顧澤沙啞著喉嚨,他的拳越過她打在她身後的牆壁上,頓時壁灰如被吹落的風沙般簌簌的掉。

陳月睜著眼睛,沒有焦距的看著前方,悽然無奈的笑:“不愛啊,一點都不愛啊!”

心上被狠狠捅了一刀,顧澤整個世界都在搖晃,簡直站不穩。

這愛已經到了瀕臨絕境的地步,聲嘶力吼!

地下室的陳設越來越多,可惜,滿牆的刑具都沒有排上用場,顧澤實在憤怒到極限的時候,他往往用自己的身體充當刑具,滿目的猩紅,顧澤慘白著臉,痛徹心扉的無助……

清晰的悲哀,清晰的痛苦,所有深藏的一切,如此鮮明,陳月的刻骨恨意,仿若惡魔的利爪,把他拽入回不了頭的痛苦深淵。

幾乎令人窒息的難過持續著,顧澤艱難地抬起有如千斤重的手,瞬間,滿身鮮血的傷口刺眼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