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於她而言不是沙子,而是一根刺。

她卻默默地讓那根刺紮在心頭兩年,險些痛失愛女之後,她終於做出了歇斯底里的反抗。瑤玥母女最終搬走了,可是她和夏漠寒,似乎再也回不去了。

再往後,夏航背地裡給蘇笑施加壓力,逼她籤離婚協議,逼她離開夏漠寒。雖然涼至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讓母親妥協,但母親那麼愛父親,卻要帶著她那顆百孔千瘡的心離開父親,她心裡有多痛,誰又能懂?

或許如陳伯所言,她是經年呆在蘇笑身邊的,所以能看到她所有的痛苦,可事實上呢?並不見得有人活得快樂。

*

夏航鐵了心要禁足涼至,任何人求情都不得開脫,包括夜家的人。

夜廷深四次登門未果,只聽到下人私下議論關著涼至的房間裡每日傳出來砸東西的聲音多麼多麼慘烈,心就揪著疼。那丫頭性子倔起來豈是八頭牛能夠拉回來的?夏航就是想逼她認錯,可是她偏偏就不認錯,爺孫倆誰也不肯退一步,只讓其他人心裡著急。

最後一次遭到夏航的堅決回絕之後,夜廷深心裡是煩躁的,但又不可表現出來,只說:“我替她認錯可好?”

這次夏航沒直接拒絕,只淡淡地說:“年輕人不要意氣用事,只認錯就完事的話,那還要家規做什麼?”

“什麼處罰?我替她。”

夏航便不做聲了,眼神卻漸漸越過窗子落在了屋外奧凸不平的鵝卵石小路上。這麼多年過去了,每每看到這條道,他的心還是會揪痛不已。

涼至啊涼至,你跟你爸還真是一個德行,二十幾年過去了,莫非要讓歷史重演嗎?

夏航想,他心裡是不願意的。

*

夜廷深再一次失落而歸後,陳伯告訴了涼至這件事情。

聽聞夜廷深數次來訪被拒,涼至是什麼心情?被關了這麼多日,她煩躁得恨不得一把火把這房子給燒了!

陳伯試圖勸她:“要不你就服個軟?老爺不會真的處罰你的,當年先生……”當年先生被罰都險些丟了半條命,他哪裡捨得再讓你受這個苦?

涼至咬咬牙,依舊默不作聲。

她知道,這間房裡裝了攝像頭,夏航能透過監視器看到她每日的舉動。那晚陳伯走後,她終於怒了,衝著空蕩蕩的房間歇斯底里地喊著:“看自己的晚輩被逼瘋對你而言是很有趣的事情嗎?你這樣,就不怕死後無人送終嗎?”

*

監視器前,夏航的下頜緊要,蒼老的手攥得很緊,眼底佈滿了血絲,身體在不停地顫抖著。

因為憤怒,也因為心疼,還因為無奈。

最後,似是妥協了,他疲軟地癱在了沙發上,手捂著雙眼,似有晶瑩從指縫中洩出。這時卻有下屬慌忙來報,震驚四座。

“老爺!夜少爺深夜來訪,不顧勸阻跪在了屋外的鵝卵石地!一定要見大小姐一面!”

…本章完結…

☆、184娶我吧

夏家有個不成文的規定,秉著“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的觀念,凡是被冠以夏姓的子女若是做了衝撞長輩的事情,必要自覺領罰。懲罰太不人性化,自始至終,夏家似乎都只有夏漠寒一人接受過這個處罰。

那是他鐵了心要離開夏家,只為娶蘇笑而付出的慘痛代價,在夏家老宅的鵝卵石地面上跪了整整兩天一夜,最終體力不支昏死過去。

這件事情是夜寂告訴夜廷深的,他猜想,夏航將涼至禁足至此,怕是祖孫兩人確實鬧得很僵,涼至若是執意下去,估計是免不了接受這個處罰。

連八尺男兒都險丟了半條命,夜廷深哪裡會捨得讓涼至受這樣的苦?所以她要接受的懲罰,他來替,如果他的行為衝撞了夏家,違背了夏夜兩家世交的條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