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之後,她愈發憤憤不平地說:“錯了!不僅是沒剝過,而且每次我剝的橘子最後都有一半在你嘴裡!”

涼至差點兒沒給橘子汁嗆死,夜廷深忙替涼至拿了紙巾又順後背,瞪了一眼夜南歌,“我每次切好的西瓜不也都去你肚子裡了?”

“……你丫你比我大,讓我一下會死啊?”

“會。”

“……”

夜奶奶知道這倆兄妹又要鬥起來了,兩手撲騰著解圍:“好啦好啦!大過節的說什麼死不死的啊?”說完又扭頭看夜廷深,“老三,你爸他人呢?幹嘛呢在?兒媳婦兒都坐這兒一下午了,怎麼人影都沒見著他的?還有漠……”

“哦,父親就是叫我下來帶涼至上去的。”夜廷深生怕夜奶奶說漏嘴,趕忙打斷。

哪知,聽這話後夜奶奶不高興了,歪著頭氣鼓鼓地說:“臭小子,就知道避著他媽!哎喲,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孫兒半年也不來看我這個糟老婆子,兒子還嫌棄我!哎喲!款款啊,奶奶以後就指望著你啦!老三和老么那倆沒良心,哎呀……”

夜南歌和夜廷深同時無語地喊了她一聲,“奶奶——”

“奶奶,爸就是擔心您這樣他講不了正事,所以才——”

夜南歌解釋著,結果越描越黑了,夜奶奶“哭喊”得更加兇了,把夜寂、夜廷深、夜南歌三人輪著數落了一頓。夜廷深一驚,趕忙捂住了涼至的雙耳推著她上樓,對著夜南歌喊了一聲:“老妹,交給你搞定了啊!”

然後,夜南歌便看著“哭天喊地”的夜奶奶,扶著額頭一臉的無奈。

*

被推上樓之後,涼至還能聽見夜奶奶在客廳裡哭喊的聲音,剛想問夜廷深“這樣合適嗎”的時候,就看到夜廷深的表情和剛剛她回頭瞥見夜南歌時的表情一樣一樣的,臉上便浮現了一個大寫的“凌亂”。

這老人家……還真可愛……

“走吧。”夜廷深偏了偏頭,示意涼至跟著他來。

知道是要去見他的父親,涼至緊張地嚥了下口水,下意識地便抓住了夜廷深的手臂。

夜廷深整個人都僵了一下,微微偏過頭用餘光看了她抓著自己的手,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沒說話。

涼至意識到之後尷尬了幾分,便鬆開,但下一刻,她的手又被夜廷深納入了掌中,緊緊的,似在給予她力量一般。

……

“爸,夏叔叔。”

進到書房之後,夜廷深的嗓音讓他身後的涼至如遭電擊般僵在了原地,猛地抬頭,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夜廷深。

夏……夏叔叔?

涼至還沒反應過來,夏漠寒便已經按捺不住地起了身,走到她和夜廷深面前。

越過夜廷深的肩膀,涼至對上了夏漠寒慈愛的目光。歲月終是在他臉上留下了難以磨滅的痕跡,只有眼底流露出來的濃濃的父愛一直沒變。涼至的心抽痛了一下,囁嚅著唇,喚了他一聲:“爸。”

*

“爸。”

夜家偌大的書房裡只剩了他們父女兩人,這讓涼至多少有些尷尬。一來這是在夜家,二來,她沒有料想到和父親的重遇會是在這麼……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毫無防備到,她除了輕喚了他幾聲“爸”之後,再也不知要從何說起。

手指勾著搭在大腿上,涼至斂著眸不看夏漠寒一眼。那個叫母親心碎的男人,叫她又愛又恨的男人,他明明該是她親近的人,怎麼現在好像有些生分了?

夏漠寒將她的這些小動作、小表情統統納入了眼,淡淡地抿了一口還未涼透的茶,味道已經變了不少。他輕輕覷了眉,眉宇間卻壓抑著欣喜,“除了叫‘爸’,就沒有別的話想說了?”

“有。”涼至不假思索,“但,在別人家裡敘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