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笙瞳孔微瞠,神色看起來還是很平靜,但是把在陳志明手腕的手指,卻不著痕跡的收了回來。

微張的唇角,輕輕的撥出一口氣,花了些時間,才接受傅西洲說的話。

畢竟在她心中,蘇風晚是壞透了的女人,僅僅因為媽媽不肯幫她掩蓋罪行,就瘋狂報復陸家。

而陳志明,卻是在精神病院裡,無意碰到的心底善良柔軟的哥哥而已。

一個是惡魔,一個是天使,怎麼可能是一對母子?!

再重新看向吃糖的陳志明,顧北笙的腦海裡,只出現四個字:天意弄人。

黎婧困惑不解的目光,在他們兩人臉上游弋著,更加弄不清楚,顧北笙與志明的家人,究竟是什麼關係?

“你們怎麼會知道,志明媽媽的名字,還有什麼綁架案之類的,我怎麼都聽不懂?”

顧北笙心理建設了會兒,才重新開口說話:“我跟他的家人,有些過節,不過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傷害一個病人的。

也想麻煩你幫我隱瞞這件事,不要讓他家人知道,我們今天來過這好嗎?”

黎婧眼睛頻眨,眉頭皺成一團,不清楚情況的她,愈發的不安:“我相信你們不是壞人,也可以當你們今天沒來過,不會告訴任何人,但是可不可以讓我知道,你跟志明的家人,發生了什麼?”

她想替陳志明弄清楚。

傅西洲漆眸如燼,總有種毀滅一切的禁忌感,令人無端心生壓力:“你跟他媽媽不熟,也不清楚他們的所作所為吧?”

黎婧搖搖頭,有種被審視後的不安:“不知道,志明之前都是一個人住在這邊。”

“不,不能說是住,只能說是被關在這邊,長期出不了門。但有請人定時給他送飯,也有一個嬸嬸,一個月會來兩三次看望志明,幫忙打掃一下房子。

他爸媽是誰,我在這生活了這麼多年,也從來沒見過,更不知道他媽媽叫什麼。”

生活這一片區的唯一好處,是鄰居街坊都默契的,不過問別人家情況,從來沒有八卦閒談,冷漠到了極致。

所以,有一個精神病的孩子,關在家裡幾年,也沒有人覺得奇怪。

只有她,會經常隔著窗戶找志明聊天,哪怕志明聽不明白,她也會陪陪他。

聞言,傅西洲眼角的餘光,不著痕跡的掃了眼陳志明。

當著他的面,說他媽媽的壞話,不太禮貌。

傅西洲也僅僅,是想判斷黎婧可不可信,能不能知道這些。

好在,黎婧不知情。

傅西洲將茶水最後一口飲盡,給了她這位主人極大的面子,也應下她的要求:“可以告訴你,但是前提你是中立者,不能介入當中。”

“好。”黎婧鄭重的點點頭,轉眸看向陳志明時,擰了擰眉:“那不管什麼情況,你們都不會傷害志明,就可以了。”

“一言為定。”傅西洲站起身來,看向神色複雜的顧北笙,將她撈起來:“先走吧,今天沒白來。”

顧北笙像是丟了魂兒般,被他半攬著走到門口處。

在傅西洲推開房門那瞬,門外的強光映進她的眸底,她眯了眯眸,還是轉過頭。

朝著黎婧莞爾一笑:“還是麻煩你,儘量弄到他的病歷檢查吧,我還是想看看,能不能幫上他。”

不管怎麼樣,陳志明沒有做錯什麼。

聞言,黎婧也明白,她一再強調,說明她或許還有高於朝明的本事。

也就說明,志明的病情,尚且還有希望。

“好,我替志明謝謝你。”

顧北笙淺淡的笑著揮手:“拜拜,我想以後我們還會再見的。”

“拜拜,很開心能交到朋友。”黎婧也熱情的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