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裡,氣氛頃刻間冰凍到零點。

丹妮拉的臉色太過慘白,唇卻咬的過於猩紅。

乍白的燈光籠罩在她頭頂,她的臉甚至顯得有些恐怖,眼神直勾勾的盯著顧北笙。

沈煙看到,下意識往前面走了點。

總覺得那樣的目光格外的瘋,像會傷害到笙笙。

她一動,丹妮拉就笑了。

笑聲從她的嘴角一點點溢位來,最後在整個審訊室裡傳遞開。

氛圍愈發的冷森,而丹妮拉盯著顧北笙的臉,像是終於笑夠了,身子往後靠了靠。

她看了眼自己的指甲,眸色愜意悠閒:“你是想讓我指認我的父親?”

顧北笙自始至終的淡然,清淺道:“我是讓你指認兇手,還是說,你已經承認了所有的事情都是沃克伯爵所為?”

丹妮拉動作一頓,再抬頭,神色有些偏執:“別跟我玩這種文字遊戲!不過,你想要的,我可以答應你。”

她的嘴角掛著詭譎的笑。

顧北笙聽了,眼眸微眯。

沈煙也止不住驚訝。

丹妮拉竟然答應了指控沃克?

進展的很順利,反倒顯得哪裡都不對勁。

丹妮拉似乎看出了她們的懷疑,冷笑一聲:“他已經放棄了我,我指認他,有哪裡不對?就算全天下指責我不孝,也是他先不要我的!”

她的嘶吼帶著孤注一擲的悲憤。

說完,咬著牙:“我只有一個要求。”

顧北笙淡聲:“說。”

丹妮拉抬眉,冷冷盯著她:“我要你昭告整個史密斯家族,我,丹妮拉要親自指控兇手,在法庭上,我要當眾親手揭開兇手的所有罪行!”

這樣的豁出去,沒有一點退路。

顧北笙承認,這一刻就連她也看不出丹妮拉在想什麼。

沉吟兩秒,她點了頭:“我可以答應你。”

丹妮拉笑了,笑聲在逼仄的室內愈發顯得詭異,笑得前仰後合停不下來,甚至眼淚都從眼角滑落。

她終於指尖抹去了眼角的溫熱,停下了笑聲,抬起下頜:“那麼,期待早日開庭。”

顧北笙緩慢的看了她一眼。

之後,拉過沈煙,帶她一起走了出去。

關閉審訊室的門時,還能看到丹妮拉被綁在椅子上的身形,眼神如淬著冰霜一樣正盯著她們這邊。

沈煙被這樣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安,等門一上好鎖,便拉著顧北笙問:“笙笙,她到底想做什麼?”

顧北笙微微抿唇:“不知道。”

沈煙咬著唇,眼底有些惶然:“我怕她到時候會做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她擔心的,顧北笙也在考慮。

只是她在權衡利弊之後發現,答應丹妮拉的要求對他們並沒有壞處。

就算丹妮拉最終沒有牽扯出沃克,她自己卻是逃不掉的。

到時候,就是給總統一個最正當的理由,去處置丹妮拉。

家族法庭下的判決,就連沃克也沒法改變。

無論如何,對沃克來說都是一次重創。

想到這裡,顧北笙原本還有些疑慮的心稍定。

她揉了揉沈煙的額髮,安撫道:“今天的事情彙報給總統大人後,他自會定奪,你不用擔心。”

沈煙抿抿唇,剛要點頭。

守衛走了過來。

他原本和時青一樣守在外面,剛剛不知道去做了什麼。

現在回來後,衝時青低語了幾句。

時青聽完,點頭,手指抬了抬。

守衛便退到了一邊,而時青朝顧北笙走過來:“夫人,讓人去問過了,宿在王宮裡的四個守衛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