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睡夢中,季涼突然蹙了蹙眉,身子也不安的動了動。

程燕西一驚,眼睛一瞪,嚇得連忙要逃走。

砰——

“噝……”床上突然傳來“砰”的一聲,緊接著是季涼倒吸冷氣的聲音,程燕西下意識的回過頭來。只見季涼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捂著腳,痛得眼裡都泛了淚。

程燕西兩步跨到床前,扳過季涼的腳,緊張地左看右看,“怎麼樣?又傷到了?要不要叫醫生來看看?”

季涼以為自己還在夢中,不確定的盯著眼前的人,“程燕西?”

程燕西的動作一頓,卻沒有抬頭,只輕輕晃著季涼的腳確認傷勢,“對,是我。”

“你怎麼在這裡?”季涼吃驚不已,連忙要縮回腳來。

“幹嘛!”程燕西微惱,死死拽著季涼的腳,自然地在她小腿上按來按去,“你睡覺還真不老實!”

“腿抽筋了。”季涼抿了抿唇。她以前睡覺安穩得很,可是懷孕那段時間,她幾乎夜夜腿抽筋,後來生了三三,抽筋的毛病卻留在了身上,剛剛那一下子,幾乎沒把她痛死,再加上腳踝的扭傷,簡直要命了……

“我好像上輩子認識你一樣。”安靜中,程燕西突然開口。像這樣自然地替季涼按摩,自然的叫她的名字,自然地在她身邊睡著,無論做什麼,似乎都是理所應當。

季涼的心一刺,趁程燕西不注意,一下子縮回腳來,“程首長,男女授受不親。”

程燕西的手一下子落在半空中,隨即一笑,什麼都沒說,卻突然做到病床旁的椅子上,“你知道失憶是什麼滋味嗎?”

“不知道。”季涼咬咬唇,“也不想知道。”

程燕西緊了緊拳頭,他突然很想跟季涼聊一聊那段灰暗的日子,即便季涼不想知道,可也不妨礙他的念頭。

“從床上醒來,看到的,是一個陌生的世界。”程燕西自顧自的開口,“除了會說話,其他的都好像一個新生兒一樣。誰都不認識,每個人看我的眼神,讓我覺得自己是個傻子,讓我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可憐的人……”

季涼咬咬唇。

“這些話我從來沒有對其他人說過。”程燕西自嘲的一笑,“那個時候只顧著發脾氣了。可是,有一天,我突然摸到脖子上的項鍊,記憶中有個模糊的人影出現在腦海。就像茫茫大海中的一盞明燈,突然讓我有了方向。”

季涼微微訝異的張大嘴巴,“你是說……楓葉項鍊?”

“是啊。”程燕西點點頭。

“你說那條項鍊,是程然的作品?”季涼眼中的吃驚越來越大。

“你認識小然?”這次換程燕西吃驚。

“啊……那個,我……”季涼頓時覺得嗓子乾澀起來,“我跟她在一家公司工作過。”

“你也是設計師?”

“算,算是吧。”季涼看著程燕西疑惑的眼神,連忙打斷他的思路,說道:“程然什麼時候設計的楓葉項鍊,我怎麼不知道?市面上有賣的嗎?”

“已經下架了。”程燕西收回目光,“是三年前的作品了,跟我脖子上那一條項鍊還有些不一樣,小然說,我脖子上那條是最初的作品,後來稍微修改之後才放到市面上的。”

聽到這裡,季涼突然冷笑一聲,“程首長若是想回憶跟程設計師的浪漫情緣,我想,我不是一個好的傾聽者,我困了,想休息了,程首長去找別人說吧!”

“等一下!”程燕西突然抓住季涼的手,抓的緊緊地,眼睛也緊緊鎖在季涼身上,“我不是要說這些。”

“程首長還想說什麼?”季涼蹙眉,“放開我再說。”

“不放。我想說……”程燕西滾了滾喉結,突然有些緊張,“我是想說,我之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