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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介入羌族內部,想來,劉詢就是用先帝的錢偷偷訓練了這支軍隊。”
孟珏眼中似有疑問,眉頭緊鎖,劉賀輕嘆了一聲,“劉詢的這些花招,先帝應該都心中有數。”
孟珏唇角一抹冷笑,“劉弗陵如果知道劉詢用他們做了什麼,不知道會做何感想。”
劉賀詫異地問:“劉詢做了什麼這支軍隊雖然是劉詢效仿羽林營所建,但現在最多兩三千人,還成不了氣候。”
孟珏沒有回答劉賀的問題,巡視了屋子一圈,開啟了所有箱籠,開始收拾東西。
劉賀跳了起來,去攔孟珏,“你做什麼這些是紅衣的東西”
“我要把她的東西取走,還有她的棺柩。”
“去你孃的紅衣生是王府的人,死是王府的鬼,幾時輪到你在這裡說話”
孟珏冷笑:“你連一個女子都護不住,有什麼臉在這裡嚷”
孟珏的話戳到他的傷處,劉賀語滯,人仍擋在箱子前,臉上卻是死寂的暗灰。
“該爭時不爭,該退時不退,做事情含含糊糊,唯獨對我的疑心一點不含糊。在那麼重要的時刻,你竟然回了昌邑,一副對皇位沒有興趣的樣子,既然當時沒有興趣,為什麼不索性沒興趣到底讓大家都平平安安”
“先帝並沒有打算傳位給我他請我離開長安,我”劉賀想說,他不想背棄劉弗陵最後的要求,可是有些東西,他沒有辦法解釋給孟珏聽,孟珏也不可能明白他對劉弗陵的尊敬和感激。
“你管劉弗陵有沒有給你傳位,若想要,就要去搶你若能妥善利用霍光,佔優勢的就是你趙充國、張賀這些人有何可懼只要動作迅速地除掉劉詢,他們不支援你,還能支援誰二哥訓練的人全在長安城待命,我怕你要用人,武功最好的幾個一個也不敢用,你用過誰長安城的形勢就是比誰手快,比誰更狠,你整天在做什麼心裡想要,行動卻比大姑娘上花轎還扭捏,你扭扭捏捏無所謂,可 ;你”孟珏想到紅衣,臉色鐵青。
劉賀張了張嘴,看著孟珏,卻又閉上了嘴。權力於他只是工具,而非目的,如果為了工具,先要背叛自己的目的,那他寧願選擇放棄。為了權力的醜陋,他早就看夠了不管以前、現在、還是將來,他都絕不會允許自己為了權力,變成他曾深惡痛絕過的醜陋。他尊敬和感激劉弗陵,不僅僅是因為劉弗陵救過他、救過月生,也不僅僅是因為劉弗陵對他毫無保留的信任,給了他一展才華的機會,更因為劉弗陵的所作所為讓他看到了權力的另外一種闡釋方式有仁善、有俠義、有寬恕、有大度、有從容。劉弗陵是劉徹悉心教匯出來的人,論帝王之術,權利之謀,有誰能懂得比他多他還未登基,母親就慘死,剛登基,藩王就虎視眈眈,緊接著,三大權臣步步緊逼,若論面臨的局勢複雜、情勢危險,又有誰能比過他他比誰都有藉口去揮舞無情的帝王刀劍開路,用巨大的權力鐵輪碾碎一切違逆他的人和事。只要結果好,過程如何並不重要,為了更遠大的目標,犧牲掉一小部分人,早就是被帝王預設的行事準則,眾人甚至會讚美這樣的帝王英明果斷,可是,劉弗陵沒有他只要狠一狠心,就會有更簡單、更容易、更安全的路,他卻偏偏走了另一條路。
自小到大,皇爺爺的教誨,母親的教導,以及所見所聞、親身經歷都告訴自己,權力就代表著無情和醜惡,在劉賀心中,他憎惡它,可在他的血液中,他又渴望它。在他的嬉笑紅塵下,藏著的是痛苦和迷茫,是不知何去何從的頹廢,但是,劉弗陵用自己的所做所為消解了他的痛苦和迷茫,讓他明白權力本身並不無情,無情的是人,權力本身也不醜惡,醜惡的是人。
劉賀張口想解釋,可自小到現在的心路歷程哪裡是那麼容易解釋得清楚的最後只得長嘆了口氣後說:“小珏,我和你不是一樣的人,我信守的原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