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不是答應過女兒嗎你不是答應過女兒嗎”

霍光溫和地說:“憐兒,天下好男兒多得是,上官安因為爹爹,近年對你也不算好,爹爹會補償你。”

霍憐兒淚珠紛紛而落,落在地上上官安的血中,暈出一道道血痕。

“爹爹,你是不是也不會放過靖兒小妹呢小妹是皇后,爹爹應該一時不會動她。靖兒呢他是爹爹的親外孫,求爹爹饒他一命。”霍憐兒哭求。

霍光撇過了頭,對霍禹吩咐:“命人帶你姐姐回府。”

霍憐兒眼中只剩絕望。

霍禹去扶霍憐兒,霍憐兒順勢拔出了他腰間的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霍禹不敢再動,只不停地勸:“姐姐,你的姓氏是霍,姐姐也還年輕,想再要孩子很容易。”

霍憐兒一邊一步步後退,一邊對著霍光笑說:“爹爹,你答應過女兒的,答應過女兒的”

胳膊迴旋,血珠飛出。

刀墜,身落。

恰恰倒在了上官安的頭顱旁。

她用剛剛殺死過上官安的刀自刎而亡,似乎是給怒目圓睜的上官安一個交代。

雲歌三人一夜未睡,估計長安城內的很多人也都是一夜未閤眼。

宵禁取消,雲歌急著想去找孟珏。

劉病已和許平君放心不下,索性陪著雲歌一起出門。

往常,天一亮就人來人往的長安城,今日卻分外冷清,家家戶戶仍深鎖著門。就是好財的常叔都不肯做生意,關門在家睡大覺。

一品居反倒大開了大門,仿若無事地依舊做著生意。

雲歌心中暗贊,不愧是百年老店,早已經看慣長安城的風起雲落。

許平君也嘖嘖稱歎。

劉病已淡淡一笑,“聽說當年衛太子謀反時,衛太子和武帝兩方的兵力在長安城內血戰五日,長安城血流成河,一片蕭索,一品居是第一個正常恢復生意的店家。如今的事情和當年比,根本不算什麼。”

清晨的風頗有些冷,雲歌輕輕打了個寒戰。

她第一次直接感受到長安城一派繁華下血淋淋的殘酷。

一個俏麗的白衣女子攔住了他們,指了指一品居,笑說:“公子正在樓上,請隨奴婢來。”

雲歌三人跟在白衣女子身後進了一品居,白衣女子領著她們繞過大堂,從後面的樓梯上了樓,熟悉程度,不像顧客,更像主人。白衣女子挑開簾子,請雲歌三人進。

孟珏正長身玉立於窗前眺望街道,窗上蒙著冰鮫紗,向外看,視線不受阻擋,外人卻難從外一窺窗內。

孟珏轉身時,面色透著幾分憔悴,對著劉病已說:“今日起,霍光就是大漢幕後的皇帝。”

話語驚人,雲歌和許平君都不敢吭聲。

劉病已卻似對孟珏無前文無後文的話很理解,“你本來希望誰勝利”

孟珏苦笑著揉了揉眉頭,對白衣女子吩咐:“三月,你帶雲歌和平君先去吃些東西,再給我煮杯濃茶。”

雲歌和許平君彼此看了一眼,跟在三月身後出了屋子。

孟珏請劉病已坐,“兩敗俱傷當然是最好的結果,或者即使一方勝,也應該是慘勝,如今霍光卻勝得乾淨利落。霍光的深沉狠辣遠超出我所料。”

劉病已說:“我只能看到外面的表象,如果方便,可否說給我聽聽”

孟珏說:“上官桀本想利用公主壽筵,在霍光回府路上伏殺霍光。卻不料他的一舉一動,霍光全知道。霍光在公主宴席上提前發難,把上官桀、上官安、桑弘羊當場誅殺。之後命霍禹提著上官父子的人頭出現在本要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