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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表現看,專權但不嗜殺。除非直接威脅她最核心的利益,平常情況下她更多地是用懷柔手段,不管是飛揚跋扈的外臣還是那些各懷鬼胎的王公,她都喜歡扮演一個施恩者角色。而不是一個嚴厲的獨裁者,尤其是現在這種非常時期,更是需要滿朝文武齊心協力的時候,所以更需要表現一下寬容。要知道因為北京事變時她的雷霆手段,已經讓不少王公大臣如履薄冰起來。
而光緒本人畢竟還是皇帝,她對光緒表現太說不過去了。也難免引起勳貴的反感,所以這種時候既然光緒表示了屈服,她自然不能還是不依不饒,為了體現她的寬宏大量,不但把一直老老實實做人的珍妃姐姐瑾妃從冷宮裡放出來,而且還重新封了貴妃,反正都是自己手心裡的玩具怎麼玩還不是隨她便。
就在這對母子表演母慈子孝的時候,在北京城一處幽靜的小院內,三個滿懷憂國憂民之情的忠義之士正在一起喝著悶酒。
坐在主位上的儼然那天偷窺世鐸之人,也就是剛被放出來不久的志銳,至於他兄弟志鈞早跟文廷式一起上菜市口了,只見他舉杯對月慨然長嘆道:“樵野先生莫不是真要從此南下歸隱不問世事?難道就忍心看著聖上幽閉終生,這國家在婦人之手日復一日地亂下去?你看看這天下已經成了什麼樣子,內有奸佞當道,外有逆臣禍亂,更兼洋夷虎視眈眈,如此下去恐終有一日免不了如那倭國一般落得瓜分豆剖之禍。”
剛剛簽訂的京都條約中規定,日本政府割讓北海道及以北各島,同時租借青森縣給俄國,租期一百年,另外二十年內不許擁有海軍,拆毀沿岸所有要塞炮臺,以後只允許保留不超過十萬陸軍,另外賠償俄**費三千萬英鎊,至於他們和英國,德國,法國簽訂的不平等條約就不用多說了,反正這個國家是徹底廢了,也讓中國的仁人志士不免有兔死狐悲之感。
坐在客位上的張蔭桓嘆了口氣,表情黯然地說道:“公穎老弟,我何嘗又甘心,可你我還能怎麼樣呢?想那叔平兄在時,座上群賢薈萃,即便如此尚且落得慘死的下場,如今只剩你我二人,縱然有心,又何來回天之力?”
志銳不由得苦笑一下說道:“說起翁師,真是令人扼腕嘆息,誰能想到那楊豐竟然會出賣聖上呢?真可謂為山九仞,功虧一簣啊。”
“誰能想到,老夫我就想到了,奈何那時候翁叔平已經聽不進良言了。”張蔭桓冷笑著說,其實他是花錢買通刑部的人,所以才被慈禧以為他沒參與密謀,但作為翁同龢最重要的助手,他不但參與了,而且還是主要策劃人,只不過這種在外面當了多年使節的頭腦比較清醒,在楊豐炸開北京城卻不進城的時候,就已經猜到要出問題,所以那場一鍋端的聚會他藉故沒參加。
“張公,您久歷海外,想來對那楊豐所知甚多,可否說一下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坐他對面的一個三十多歲青蟲打扮的人很好奇地問道。
“什麼樣的人?怪人,真正的怪人,廣廈老弟,咱們國內讀書人都認定此人不通文墨,乃是一粗鄙奸商,可他在歐美各國,卻是堪比文聖一樣的人物,其所寫之小說幾至舉國痴迷,所做之詩文乃至萬民傳頌。”張蔭桓很感慨地說道。
志銳跟康有為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在國內青蟲心目中楊豐的確就跟一個未開化野人一樣,在一些比較訊息閉塞的內陸,這傢伙的形象都已經不是董卓了,簡直就是安祿山一樣的,包括外貌形象在內,別說孔孟之道了,就連字都不認識,更有甚者還傳言他每天都要吃人的,現在張蔭桓卻告訴他們,傢伙在國外基本上就是所有青蟲的終極夢想,確實有點讓人不太適應。
“不過有一點你們形容對了,他另外還是一個奸商,一個富可敵國的奸商,真正的富可敵國,照老夫估計,咱們大清國一年的歲入恐怕都沒他一年賺得多,此人在歐美工廠,地產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