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好一陣失神。

她把目光投向安靜平躺著的雍王身上,喃喃道:“其實我為你殉葬,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如果你活著,我雖貴為王妃,亦無法得你一人專寵吧?適才這個晴歌便是這王府內你身邊的女子之一。我不知道這王府內,以及王府外,你身邊還有多少個晴歌……阿暖愚笨,根本無法保證自己能在那麼多女子中立穩腳跟!你原就是因為我的美色中意於我的,以色事人者,色衰而愛弛。所以現在,讓我為你殉葬,反倒能使你對我的鐘愛,以及我在你眼中的美麗成為永恆。”

白雲暖唇邊掛著一抹釋然的笑容。

這時。一個身影匆促地閃進了靈堂,白雲暖只覺靈堂內的燭光快速明滅了一下。這回她吸取了教訓,一言不發。只豎起耳朵聆聽棺木外的動靜。

“阿暖……”是寧彥輕輕而小心的呼喚聲。

白雲暖緊繃的心絃這才鬆懈下來。她從棺木中站了起來,卻把正在靠近棺木的寧彥嚇了一大跳。

“啊!你嚇死我了!”寧彥拍著驚魂甫定的胸口,嗔怪地看著白雲暖。

白雲暖趕緊從棺木中爬出來,招呼寧彥道:“就你這點膽子,還敢夜闖靈堂?沒被鬼嚇死,鬼卻被你嚇死!事不宜遲,趕緊看看雍王!”

寧彥見情勢緊急,也沒有和白雲暖抬槓,而是趕忙走到棺木旁,擦了根火摺子,照著雍王的臉。見雍王眉目英挺,即便躺著,亦是英姿颯颯,不由嘖嘖讚歎:“真的是一表人才的美男子,可惜卻馬上就要帶著他的小嬌妻入殮下葬了。”

白雲暖沒好氣地捶了下寧彥的香肩,道:“喂,你到底準不準備救人?如果你是來說風涼話的,那就算了,現在就走吧!我殉不殉葬和你無關!”

寧彥見白雲暖惱了,忙住了嘴,將火摺子遞給白雲暖,自己從懷裡掏出一根銀針紮了一下雍王的耳後根,銀針瞬間黑透,寧彥皺起眉頭,道:“這毒真是猛烈!”

“那他還有救嗎?”白雲暖期待而擔憂地看著寧彥。

寧彥抿唇道:“他肉身始終不曾腐化,如若是死人,這是決不可能的事情啊,只要停屍幾日便能臭氣熏天。可是他若未死,又為什麼生息全無?我去把戚雪、美善和傑哥他們叫進來看看,他們生在異域,說不定認識此毒。”

白雲暖點了頭。

寧彥快速閃身出去,而其他人早已躲在靈堂門口。寧彥叫進了鍾離雪、美善和傑將軍,三人快速檢視了雍王的身子,互相交換了下眼神,都是駭異的神色。

白雲暖見三人神色詭異,便道:“怎樣?王爺他還活著嗎?”

鍾離雪道:“活著!”

白雲暖欣喜若狂,一下捧著鍾離雪的手,道:“真的嗎?真的嗎?那怎樣才能救王爺?”

鍾離雪正要說話,肅王瑤卿便出現在了靈堂內,他是剛送走晴歌,欲回來看看白雲暖的,不料,靈堂內卻一下多出了這麼多人。

瑤卿臉色驟變,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直指眾人道:“你們都是誰?擅闖雍王靈堂做什麼?”

眾人一凜,沒料到半路會殺出程咬金來。而寧彥、鍾離雪、美善、傑將軍四人今日隨著白雲暖進入雍王府,見著肅王瑤卿代替雍王與白雲暖拜堂行禮,自然是認得瑤卿的。此刻,見瑤卿神色冷峻,寶劍出鞘,懵了一下下。

而白雲暖早已挺身站在眾人面前,對瑤卿道:“肅王爺息怒,他們只是本宮的奴才,因著本宮行將殉葬,故來和本宮道別,還請王爺念在他們對本宮一片深情,不要遷怒他們。”

瑤卿聽白雲暖如此解釋,這才收了軟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