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遇上,那有多好!”

“你想回延安?”周玉成抬起頭狡黠的看著張方榮,“我也想去呢,小馬也想呢,鑑於現在戰鬥頻繁的情況,我估計我們很難成行,就是去我們三個人也只能去一個,看誰運氣好了。”

張方榮又沒脾氣了,說到運氣好,三人中馬遷安的運氣好到爆棚,只要他想做的事情,大半都能“得逞”。

看到張方榮有點洩氣,周玉成攛掇他說:“不過我們倆可以合起夥來跟他爭一爭,到最後我們就……”,周玉成壓低聲音悄悄的出了一個“詭計”。

聽完周玉成的嘀咕,張方榮驚訝的張大嘴巴半天合不攏,遲疑著不相信的問:“這樣也行?”

周玉成沒答話,做了個鬼臉。

步出屋外的馬遷安早已經拉著到處瞎轉的張小花走到馬棚背風處,兩人就著一塊木板坐了下來。

馬遷安在人前對張小花總是很“威嚴”,做足了男人的樣子,其實等到兩人單獨相處時,馬遷安就會換上可親的多的面容,做出一個兄長兼未婚夫應該有的神態,在這點上他與別人沒有什麼不同。

兩人很快樂的單獨在一起聊天,聊馬遷安少年時代,當然彼馬遷安與此馬遷安完全是兩回事,但此馬遷安依然願意聽那個馬大楞少年時代做下的種種囧事與趣事,在小花很多次斷斷續續的敘說中,馬遷安了解到馬大楞也不完全是楞子,他經常會出一些么蛾子,耍出某些靈智一閃的小詭計來,只不過沒有系統組不成智力“組合拳”,與人鬥心眼時則往往敗北,平添不少笑料。

馬遷安聳動著肩膀,又將手伸到後背上隔著棉衣與大衣使勁揉了兩把。抗聯的衛生狀況還可以,一般冬季情況下一個月可以洗上一次熱水澡,但馬遷安前些天運動量大出汗多又沒來得及洗澡,現在身上癢癢,只好胡亂的抓癢,他還想蹭馬廄的立柱呢,想想動作不雅就算了。

“楞子哥你是不是很癢啊?”

“嗯”,馬遷安閉了一下眼睛忽然又睜開歪著頭逗張小花,“那你給哥抓抓癢吧?”

聽到馬遷安調侃自己,張小花忽然羞紅了臉,稍微猶豫了一秒,看看周圍沒人才快速將手套褪下將手捧到嘴邊用哈氣暖和了一下,隨後站起來將右手從馬遷安的衣領口伸到後背處,小心翼翼的撓起癢癢來。

馬遷安舒坦的閉上眼睛長長舒了一口氣,“哎……真舒坦啊,真他娘神仙過的日子,小媳婦伺候著,小孩子滿地跑給他爹打酒上菜…”

馬遷安沉浸在幻想中,張小花吃吃的笑,冷不防聽馬遷安冒了一句:“小花你的手很粗糙啊,手掌上全是繭子像紗紙。”

“啥?你還嫌呼我?”張小花惱了,成天摸爬滾打臥冰爬雪騎馬打槍的,還練肉搏功夫,手掌面板不粗才怪。

馬遷安急忙大喘氣把話說完,“不過我喜歡……就像那個搓澡巾太帶勁了!”

張小花轉惱為喜,“這還差不多!以後我還給你撓癢癢,啥叫搓澡巾?”

“一種很粗燥的布縫製的東西,等我有空教給你做。”

“嗯好!”

撓了一會兒,張小花再向左右看了看,看到有一個路過的戰士向這邊瞥了一眼,嚇了一跳這才帶些不捨從馬遷安的脖領處抽出手來。

“嘻嘻,楞子哥你的面板真好,像緞子一樣溜光水滑的,你打了那麼多仗怎麼一點傷都沒有?我肚皮上好大一塊傷疤,都不敢見人。怪不得我爹說你有福氣,讓我跟緊你別跑嘍。”

馬遷安立刻氣短,這年頭負傷還是什麼好事兒嗎?還說什麼溜光水滑的,這可不是形容老爺們面板的詞兒。

“楞子哥,你現在可比那時候聰明多了,好像開竅了呢,什麼都難不住你!”張小花將頭幸福的依靠在馬遷安肩頭上,呢喃著誇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