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體開火!”隨著張小花近似軍號一般嘹亮的嗓音響起,煞那間憋足了勁的戰士同時打響了手中的武器。

“嗵嗵嗵嗵嗵……”榴彈機關炮發出的聲音在各種槍支的叫聲中顯得很另類,每秒兩發的頻率讓對面急速衝來的九五戰車和大片裝甲車無法逃避,一串串40毫米榴彈帶著巨大的破壞力迎頭撞擊鬼子的兵車,一團團火光迸現,一陣陣煙霧升騰,被榴彈肆虐過的地方鋼鐵碎皮與血ròu齊飛,各種被擊毀的武器零部件漫天飛舞。

數分鐘內,兩架榴彈機關炮打出了三百多枚榴彈,shè手打的火起,不斷召喚彈yào手上彈鏈。

“再來一條”。

加上火箭筒和迫擊炮發shè的彈丸,短短的一段街面上落彈四百多發,將這一片水泥馬路打成了蜂窩狀的耕地,新鮮的泥土翻上來遮蓋了水泥路面,一個個彈坑觸目驚心,一條條血ròu模糊的屍體東一堆西一堆疊壓在一起,血水流成了小溪,慘叫聲震天蓋地,馬路上又增添了二十幾根“大蜡燭”,被打得支離破碎的豆戰車和裝甲汽車燃起了大火,一副人間地獄的慘像。

這是燻田完全不能理解的火力,這不同於剛才那支阻擊部隊,剛才那隻撤走的抗聯有好幾百人,發出猛烈的火力倒還可以理解,可是現在這支小部隊,滿打滿算不超過70人,何以有比剛才那支部隊還要猛的炮火呢?

短時間這麼多炮彈打過來,如同下了一陣炮彈雨,沒有五十mén以上的迫擊炮,根本打不出這個效果。

抗聯!一支可畏的力量!燻田震驚之餘忽然很同情那些身處第一線圍剿抗聯的日軍,他們得付出多麼大的代價才能戰勝抗聯呢。

鬼子這一輪步坦協同衝鋒被徹底粉碎,跟隨在裝甲車後面的步兵也難以逃避紛飛的彈片,傷亡慘重。一些僥倖未死的輕傷員在路上爬著,幽靈一般小心移動著,躲避著抗聯陣地上越來越密的子彈襲擊。

一架太極盾啟用了,旋轉的槍管噴出密集的彈流將面前的路段又系統的清掃了一遍。

鬼子被這次打擊完全打暈了,無人敢出現在街道上進行再戰。

然後鬼子們驚奇地發現,在一座座燃燒著的裝甲車、汽車和戰車之間,一輛轎車和一輛卡車靈巧的閃避著各種障礙物,竄行在“火炬”之中,它們似乎還不甘心,要對抗聯陣地進行決死衝鋒。

“英雄啊!”很多人從心底發出了讚歎聲,有更多的人則用嘲笑的口吻對同伴敘說:“嘿!瞧那傻bī!”

轎車中端坐著馬遷安,盯著已經清醒過來的石井四郎似笑非笑。

石井四郎則沮喪的望著前面狼藉的景象,一動也不敢動。這是一些什麼人啊,不僅敢在重兵密佈的哈爾濱城將我捉來,還敢於在如蟻群般密集的日軍中間大搖大擺開車前行,就衝這份膽略,我石井四郎不及他們多矣。

如若膽敢呼救反抗,下場就是立刻死亡。石井四郎早已判斷明白了,此刻根本不是輕舉妄動的時候,即使有人來救,這些人忙於抵抗來不及開槍擊斃我,那自己也有可能被密集的流彈擊中身亡,誰願意做此等傻事,我反正是不做。

他們只抓我不殺我,說明我還有用,等搞明白他們的意圖再說。石井四郎想明白後,閉上眼睛重新“假寐”過去。

兩輛汽車迎著敵人清掃戰場的彈雨,左拐右拐竟然駛上了引橋,並無任何損傷。燻田目瞪口呆望著駛遠的汽車,一時間竟然轉不過神來。

“閣下!不對勁啊!”警備司令部二大隊的大隊長對著燻田的耳朵耳語,“從我們這裡出去的汽車怎麼會避開對方的火力攻擊?我看對方是故意放過這兩輛汽車的,他們很可能是一夥的。”

嗯?燻田立刻覺得頭暈目眩,虛脫般的倒在了大隊長的懷裡,用微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