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千萬莫學他。”

向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蕭容吐了口濁氣總算心裡爽快了一些。他要是章友盈無非就兩條路子,要麼跟齊然私奔,要麼就安安心心嫁人把這些愛慕全部忘了。偏生某些人兩條路都想選,都放不下,簡直是自找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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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友盈還是嫁給了他那位表姐,年少時的思慕終是有了了斷。而這一切與蕭容無關,他暗無天日的待嫁生活仍在持續。一開始他還只是煩躁,到後來幾乎是日日盼著婚期,嫁了人總比待在宮裡自由許多吧!

然而,一年時間不過眨眼之間,等真到了時候,他竟然反而心裡有種道不清說不明的惆悵。

“殿下,您還不睡嗎?明日可便是婚期了。”

燭火幽幽燃著,忽明忽滅地映著蕭容紅潤的面容。他坐在妝臺前,怔怔望著鏡中越顯成熟的面容,難得想得出神。直到向竹提醒了一聲,微微一頓才回過神來。

而另一邊的子韜院裡,白芷陽睜著眼躺在床上望著虛空,亦是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她當真是一年沒有見他了,可蕭容的面容卻在她腦海裡越來越清晰,巧笑嫣然也好,刁蠻任性也罷,哪一種神情都讓她格外期待起明天的他又會是何種姿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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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徳二十五年三月二十五日,萬山壁上向來以清淨出了門的白府卻從天未亮起就已經炸開了鍋。辰時不到,旭日緩緩東昇,兩隻辟邪石獅脖子處那紅色繡球被一圈淡淡光暈襯得格外喜人。

吱呀一聲,大門被人從兩側緩緩開啟,很快就從裡頭走出兩排穿著整齊的下人,為首的管事正高聲告誡:“今日是四少大喜的日子,是我白家全府上下的喜事,斷然……”

她背對著的那條石道上在她話說間緩緩走上三個年輕女子,其中一人一身藍色長袍,玉簪玉飾玉帶無一不是精緻,優雅擺動的摺扇下嘴角那一抹笑意若隱若現。她身邊另外兩人卻與她春風得意的神情大相徑庭,一個黑著臉,一個冷著臉。

“樹皮,我要是書呆一定把她丟出去。”

秦昀看了眼風流倜儻的某人,第一次沒反駁蘇算梁的話。她要是芷陽確實該把她趕出去了,這要是一起去迎親未免也太搶風頭了吧。

蕭容出嫁,陪嫁隊伍必定是聲勢浩大,按照蕭茹傾給的訊息,她跟蕭茹盡都會在其中。白家陪著白芷陽去迎親的人身份自然不能低,於是除了白芷茗以外,蘇算梁幾人也被叫來充數了。

那忙著指揮的管家一錯眼,瞧見三人本想迎上來,倒是陸千遙擺了擺袖,示意她自忙去,領著蘇三少和秦四少熟門熟路地從側門進了白府。

“書呆!”

白芷陽正在屋裡剛將喜服穿戴整齊,就聽到外頭有人喚她。不一會兒,門外就探進三個身影。白芷陽一拱手,含笑行了一禮。陸千遙上下打量她,摺扇一手敲了敲手心。“芷陽,恭賀你心想事成吶。”她頓了頓,又道,“阿歡她是戴孝之身來不得,所以讓我給你帶禮了。其實,本來今日無沙隨你迎親才最妥當,只可惜——”

只這一番話讓屋裡那喜慶氛圍瞬間蕩然無存。蘇算梁見狀,胳膊肘撞了撞她,“姓陸的,你說這些幹什麼?”她突然拿出卷書一下塞給白芷陽,“書呆,喏,這個是我額外給你的,洞房前千萬可別忘了看。”

“啊?”

蘇算梁可沒功夫解釋,推著秦昀和陸千遙就往外走。“走走走,看看我們有什麼能幫忙的。”

屋裡留下她一人,白芷陽才有些莫名其妙翻開書,定睛一瞧臉上立刻紅過一陣青過一陣。那根本就不是什麼書,而是一張張圖紙,畫中女上男下,赤/裸相擁,圖外蠅頭小字各種註解十分詳盡,又是一本精雕細琢的……豔/書。

昨天她大堂姐送了她一副,千叮萬囑著一定要看。今天阿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