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的命格,闔府上下說什麼的都有,當年那場折損了許多男丁的紅石堡之戰,甚至放出兒子天煞孤星刑剋親人的流言。笑話,若真刑剋親人,最先被剋死的也該是他們三房一家!現在兒子娶了所有人口中的有福之人,看誰還敢拿他兒子的命格說話!

紀真瞅了一眼空著的兩個位置,謝過丈母孃,毫不客氣走過去坐下了。

大夫人目光從紀真身上挪到薛凜身上,又挪到上首一直沉默不語的老夫人身上,看一眼滿臉笑容的晉陽侯夫人,站起身,一言不發走了出去。

四夫人和六夫人當即起身跟著一起走了。

紀真沒關心誰走誰留,自顧自坐在那裡等薛凜的弟弟妹妹侄子侄女過來見禮。見面禮都是秋紅早就備好的,男的一對玉墜子,女的一把珍珠,不論嫡庶,全都一樣。

看到這些人,紀真迅速把薛家幾房的大致人口情況在心裡列了一張單子。

大房,也就是先頭晉陽侯那一房,兩子,大郎和四郎,全部戰死,只大郎留了一個女兒。

二房,五郎薛昭,已成婚,有一子一女。

三房,二郎薛凜,剛娶媳婦。七郎薛燦,八歲。

四房,三郎,已戰死。

五房,六郎薛斌,去年春天成婚。

六房,六夫人過門半年即守寡,無子無女。

七房,無子,只有兩個女兒。

八房,八郎薛潛九郎薛海,一個五歲,一個三歲。

這一輩男丁九個,死了三個,還有三個太小不頂事的,上一輩兄弟八個死了六個,現在薛家得用的也只有兩個老的三個小的,人口太單薄了。

人不多,對紀真臉色好的也沒幾個,只是上頭還有老夫人和侯夫人,面子上是都做足了。

晉陽侯夫人對這個男媳婦的強硬和淡定滿意極了,絲毫不覺得紀真進門第一天就打了她一眾寡婦妯娌的臉有什麼不好。反正,兒子和媳婦住在外院,內宅鬧得再狠,她一力擋了就是了。便是婆婆,當初做出直接請旨賜婚毀人前程的事來,現在又有什麼臉面擺長輩的譜呢!

兒子是天煞孤星,媳婦剋死了一個又一個,爬床的丫頭都能半路一跟頭跌死,晉陽侯夫人從薛凜十五歲起整整心塞了十年。慧遠大師批命,她兒子二十八歲有一死劫,晉陽侯夫人心塞就變成心急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福氣極重重到能壓住兒子命格的,晉陽侯夫人恨不得當天就上門提親把媳婦領回來壓一壓她兒子。

只是不行,十二歲的小三元,十三歲的小解元,又是個有大福氣的,想來將來必定前程無限。再試探一番,兒子對那個孩子非常看重,也非常有好感。晉陽侯夫人就猶豫了,知道那個孩子在家裡處境尷尬,就想著找機會跟人偶遇一下探探底推銷推銷兒子培養一下感情啥的,實在不行就結拜個兄弟認個義子什麼的也好給她兒子蹭點福氣。

但是,擔心侯府後繼無人的婆婆直接進宮求了賜婚聖旨!

還抱著公公的牌位!

晉陽侯夫人一切謀劃還沒出手就生生被打斷了,嘔得要死,卻不得不替婆婆善後。安遠侯府自然無法和晉陽侯府抗衡,只是,手段這樣決絕,便是成了婚事,也只能是一對怨偶,到時兩個孩子的日子該怎麼過!為了兒子,晉陽侯夫人豁出了臉皮,教兒子學他父親,半夜去爬媳婦牆頭!

現在看到兒子和媳婦感情挺好,晉陽侯夫人就有一種臉皮發燙的感覺,看看見禮也見完了,就打發兒子媳婦回去了。

回了水硯堂,紀真先數紅包。

太夫人的,一張千兩銀票。

丈母孃的,五千兩銀票,一個京郊兩千畝的莊子。

老丈人的,五千兩銀票,兩個花枝巷的鋪子。

薛凜就著紀真的手看了看,說:“莊子和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