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上幾天,等雪停了再走吧!”

洛小丁笑了一笑,向那店家道了謝,正要再問他些事情,那店外卻又走進來兩個人。一個是五大三粗的虯髯漢子,另外一個年紀頗大,戴了頂狗皮帽子。面貌斯文,倒像是個教書的先生。二人各要了碗麵。店家雖一人身兼廚子跑堂二職,手腳卻快,不一會便將兩碗熱氣騰騰的面端了上來。

因沒有別的客人,店家無聊,便跟那兩人說些閒話。問那兩人道:“二位爺是從關外來地吧?”

那先生道:“是啊,才方從河陽道口趕過來。洛小丁聽聞二人是從河陽道口過來的,便忍不住問了一句:“請問先生,河陽道口那邊的路還好走麼?”

先生尚未答話,那虯髯漢子卻已粗聲粗氣地接了話,氣咻咻道:“好走個屁!爺們一路上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出了道口,卻又碰上一群吃人不吐骨頭地官兵,生生榨了爺幾百錢去。”

洛小丁心頭咚地一響。忙追問道:“河陽道口有官兵把守?”

“可不是麼?”店家介面道,“今早上從五里坡那邊來了一隊官兵,緊趕慢趕去了那邊。聽說是緝拿逃犯,鬧得雞飛狗跳的。這一兩日只怕不會太平。我看公子你還是不要趕去湊這個熱鬧了……”

話猶未完。旁邊那虯髯漢子便搶著道:“什麼緝拿逃犯?連張告示都沒有,見著人便攔著。不給銀子便不準走……簡直跟強盜……”

“元謖——”先生忽然出聲喝止,怒道,“你胡說八道什麼呢?閉了嘴吃你地面。”

這虯髯漢子雖是粗莽,對這先生卻言聽計從,聽見喝聲,雖是滿臉不情願,卻還是收了聲。

那先生轉頭瞄了洛小丁一眼,問道:“這位小哥要去關外?”見洛小丁點頭,便道,“店家說的對,小哥這幾日還是不要急著趕路了……那邊查的很嚴,像你這般年輕俊朗的後生,都會被細細盤問,甚至連人家家裡的女眷都不放過,但有年輕貌美地也都給扣下不準走,已經抓了好幾個了。”

洛小丁聞言,只覺一盆冷水兜頭澆下,涼個透心,心道:“這難道是風竹冷派來的人馬,怎會這麼快?竟趕在了我前面。”她強笑著跟那先生道了謝,低頭繼續吃碗裡的面,到底心裡有事,入口便如嚼蠟,竟再覺不出香甜。

那叫元謖的漢子還在嚷嚷:“幸虧咱兩個不是小白臉,若不然也被扣在那裡出不來了。”

洛小丁腦子裡嗡嗡直叫,已再吃不下去,起身付了面錢,轉身出去,去外面牽了馬,一時卻又不知往哪裡走,心道:“這鎮子上的客棧只怕也住不得了……風竹冷那麼精明,豈能不在這裡布上眼線?”一頭走一頭髮愁,知道河陽道這條路是走不通了,可是,除了塞外她還能往哪裡躲?想了一陣,心裡只是不甘,催馬出了鎮子,還是打算到河陽道口附近探探風聲。

一路快馬趕過去,臨到河陽道口時,卻並不往前再行,而是策馬上了附近的一帶高坡,登高望遠,果然見那一帶城牆下有官兵把守,人數眾多,起碼有上百人之多。

寒風呼嘯而過,洛小丁臉上的幕蘺被吹得高高揚起,她又望著道口看了許久,只覺身心俱寒,不自覺便咬緊了牙關,耳聽得牙齒咯咯的打顫聲,握住韁繩的雙手便攥得更緊了,吆喝一聲“駕”,縱馬往來路馳回。走了一程,夜幕漸漸四合,路上樹影憧憧,寂靜地四野之中惟聞“嗒嗒”的馬蹄之聲,洛小丁忽然勒馬停住,暗忖:“如今風竹冷知道我要去塞外,定不能放我出去,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比較安全,不如先去晉陽,他們都以為我必要去北邊,我卻偏偏往南邊去。”這樣想著,心裡倒平靜下來,心道:“從這裡到晉陽,我從未走過,也不知有沒有便捷地道路,可以快點趕過去。”

她沿著來時路線回到雞鳴店,卻還是不敢在鎮內住宿,繼續往南行了一段路途,看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