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虞秋的第一句是先放低身段訴說養傷期間的苦悶,以博取同情都想好了,可當虞秋跨進花廳時,盈盈雙目望來,就讓他失了神,忘記該如何開口了。

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好像一個人身上忽然多出許多活力,嬌娜可人,讓他自慚形穢。

餘蔓秀也覺得虞秋與之前不大一樣,她不敢細看虞秋,覺得羞恥。因為虞秋將成太子妃,而她上次來說過,她興許會被送去給太子做妾。

餘蔓秀的父親官職不如虞行束,她的用度也不及虞秋,但虞秋沒有母親,她從未在虞秋面前感到自卑,直到今日。

她後悔當日對虞秋訴苦了。

虞秋說了幾句客套話讓這兩人回神,飲罷一盞茶,餘延宗想起來意,道:“阿秋,你府中花草多,可要試著在府上操辦一場賞花宴?”

“不曾。”父女倆都愛自在,從不搞那些熱鬧。

餘延宗下一句就暴漏了目的,“你沒學過操持這些,以後成了太子妃,少不得要招待命婦與後宅夫人來往,更不用說他日太子……”

他適時停住。

太子登基,虞秋就成皇后了,要做的就不止後宅那一點事了,佳節宮宴、祭天祈福、皇室子弟壽辰、宴請外邦來使等等,均需參與。

虞秋才在雲珩那佔了便宜,等著雲珩下水撈玉佩呢,好心情在聽懂他這暗示時蕩然無存。

她連一場賞花宴都沒操持過,這些更是難以做好。虞秋低頭看著茶麵不吭聲。

見狀,餘延宗心中安定幾分,又說笑道:“我記得阿秋你第一次去別人府上赴宴時,緊張得一步都不敢離開我娘,現在一想你要操辦那麼多隆重席宴,就覺得吃驚。阿秋,你可還記得十三歲那年……”

虞秋不記得那些糗事,也不想聽。

隔壁還有一個雲珩呢,她前不久才無意間戲耍了雲珩,讓雲珩以為她心機深沉,才不想被他看輕了。

虞秋腦子被逼著轉動起來,擱下茶盞,道:“那是年紀小不懂事,以後有太子看顧,他心思靈敏、考慮周到,絕不會讓我出醜。晚宴之類的事情我是沒做過,可太子妃身邊自有宮娥與禮部官員相助,再不行我就去找我姨母與表姐,她們見多識廣,什麼都能應付得過來,你大可放心。”

餘延宗的臉色霎時難看無比,他轉頭看餘

() 蔓秀,餘蔓秀從最初寒暄後就低著頭沒動靜,此時依舊。()

氣氛尷尬了一會兒,餘延宗又道:≈ap;ldo;就算如此,皇家多爭鬥,太子現在後宅無人,今後必會擴充,你哪裡會與人邀寵≈ap;hellip;≈ap;hellip;≈ap;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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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簡直就是當著雲珩的面說她不會討好雲珩了,誰要去討好他了!

虞秋又一次惱羞起來,她還得假裝與雲珩恩愛,忍恥含羞道:“我是他求娶的太子妃,他就算厭倦了也要好好待我,不然他在百官眼中成了什麼東西了?”

她聲音很大,也是在說給隔間的雲珩聽,提醒他要保持住愛護妻子的溫良太子的表象。

餘延宗心情沉重。巷子裡對話時,虞秋被他說的啞口無言不知反駁,這才沒多久,口齒忽然伶俐了起來。連續兩次有理有據辯駁了回來,讓他覺得不安。

如以前那樣對待虞秋的法子已經失靈了,他只得道:“是,太子定會好好待你。”

就在這停頓的間隙,一道輕微的“咔擦”聲從隔壁傳來,餘延宗被雲琅嚇怕了,提防道:“誰?”

虞秋:“……沒誰,你聽錯了吧。”

她話音才落,又一道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