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往往興盛得很快,但同樣,消亡起來更加快速。有著悠久傳承的劍修門派,屈指可數,它們無一不是龐然大物。

這些事和左莫不沾邊,他和狩妖可扯不上任何關係。

夜色中,他獨自一人走在山路。經過數代的經營,無空山的兇猛野獸早就銷聲匿跡,倒不需要擔心安全的問題。

從他睜開眼到現在,生活中點點滴滴在心頭閃地,目光越發堅定,腳下的步伐也快了幾分。

門派對他並無太多優待之處,可是,他已經習慣了這裡的生活,有些辛苦,但也安逸的生活。

他心中唯一的心結,便是他的來歷身世。那個反覆出現的夢境,這張永遠不會有表情的臉,似乎都是想告訴他什麼。可是,他到現在,什麼線索也沒摸到。

除了這個心結,他對現在的生活相當滿意,而他卻馬上有可能面臨被趕出門派的命運。

也許有一天他會離開這,但起碼不是現在。

而驅使他下這份決心還有個原因,便是他心中蠢蠢欲動的那股衝動。他也不明白為什麼,似乎自從前兩次遭遇之後,骨子裡的戰鬥慾望一下子啟用。

左莫不知道這算不算“戰鬥”,但是在他心中,那種交鋒的感覺不僅沒有令他害怕,反而他心中隱隱期待。

煉氣八層的水平,在夜晚如同白晝,並不受影響。

很快,他便來自己的那五十畝靈田。

枯萎蔓延的速度很快,比起今天下午自己離開時更嚴重,又有一大片靈谷開始出現枯萎的徵兆。

走到最近的一棵靈谷面前,聞著傳來的腥臭味,他忽然想到白天郭盧師兄吐血昏迷的情景,不禁有些猶豫。但是這抹猶豫一閃而逝,便從他眼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熾亮如火的光芒!

庚金氣芒在黑夜中閃耀著金黃色迷人的光芒,它們就像一團金色的精靈。

左莫深吸一口氣,右手挾著庚金氣芒,搭在面前的靈谷莖杆上。

轟!

他就像被突然扯進另外一個世界。

無數如同蒲公英的黑色種子在虛空中飄揚,組成一片黑色的海洋。這片黑海輕輕盪漾,每一次盪漾,都散發出浩大的氣息。

它們每一個都是如此渺小孱弱,但是這片黑海所釋放出來的氣息,連左莫都難以生出抗爭的情緒。

他茫然面對這片浩瀚黑海,不知所措,一直以來暴躁兇猛的庚金氣芒第一次主動退縮在後。

老黑頭的靈田中,此時站在三人。

三人之中方臉長鬚的男子,神色威嚴,不怒自威。而另一位枯瘦如鐵的老者,雙目開闔間,寒芒點點,劍氣逼人。剩下那位體胖圓滾,臉上始終掛著笑容,樂呵呵。

倘若是有弟子在這,一定會嚇一跳。

不怒自威的是本門掌門裴元然,枯瘦如鐵的是辛巖師叔,笑臉胖子則是閻樂。無空劍門一代之中,四人便來了三人,若是傳出去,門中定然惹起一場軒然大波。

“兩位師弟可曾認得此為何物?”裴元然沉聲道。這次怪病來得如此蹊蹺,沒有半分預兆。而勢頭之兇猛,幾日間,便幾乎半數左右靈田遭殃。

這已經註定今年靈田收穫定然遭受重創,損失在半數以上。對於無空劍門這樣的小門派來說,這樣的損失足以影響他們的運轉。

所以當消失傳到他們那,平素從來不過問靈田事宜的掌門和其他師叔,連袂來檢視。

然而,情況比他們想象得還要糟糕,三人心情無一不是糟糕透頂。

辛巖搖頭:“不曾見過,但它能噬靈,應屬妖類,當誅!”最後兩字殺氣四溢,森寒凜冽!

“二師兄說得不錯。”就連閻樂這位平時整天把笑容掛在臉上的老好人此時亦是面沉如水:“只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