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兄先緩一緩。”楊真腳下金光一斂,減緩了飛行速度,同時施展千里傳音法術。

“楊兄,發生什麼事了?”本駕劍一路飛馳的趙啟英聞言立即一停。

“前面有些不對勁。”

“好像是有一些不妥。”趙啟英神念遙探了一番,卻不如楊真那般肯定。

“有魔氣。”楊真截口道。

趙啟英愣了一下,登時坦然道:“楊兄修為,趙某望塵莫及呀。”

“趙兄客氣了,在下不過對魔道手段熟悉一些罷了。”楊真不以為意,他專注探察著上京城,十餘里的距離對現在的他來說,彈指即到,轉眼兩人已經臨近前方的古老城池。

“趙兄先走一步,我下去看看。”

“楊兄。”趙啟英突然叫住了楊真:“就楊兄所言,師父當已經佈置好一切,只要應對得宜,天魔宗豈能奈何我太一門?我眼下回去也無用武之地,不如隨楊兄走一趟,說不定有意外收穫。”

楊真救了他一命,眼下有魔道活動,他身為皇族弟子,也不能坐視京城有險,權衡之下,他決定跟楊真一起行動。

“那就煩請趙兄先發道信符回中南山,報個平安。”

趙啟英在身上摸索一下,露出尷尬之色,“我……隨身法囊讓魔頭給搜去了。”沒等他說完,一枚千里傳書玉符已經拋落到了他手上。

一炷香後,兩人已經來到了北面城牆,趙啟英見楊真沒有立即入城,反倒停歇下來,奇怪道:“這是做什麼?”

楊真雙手結了一個法印,轉眼就一團水氣從大地升騰聚集起來,淹沒了兩人,不過頃刻後所有霧氣都凝聚到了楊真手心,化作一團純淨的水。

趙啟英神色詫異,看著楊真手上那團水在波光盪漾間,變成一面光潔透徹的水鏡,懸在當空,他明白這是什麼法術,心中的震驚無以復加。

水鏡術在各道都有異曲同工的法門,可以在千里甚至萬里之外進行聯絡,乃至如身親臨一般探察,但要分神期後期神遊境界以上方可施用,就算在太一門,能施展這門法術的人除了不問人世的長老外,屈指可數。

楊真站定方位,念動咒語,瞑目片刻,水鏡上出現了一處朦朧情景,隱約是一座道觀,景色漸漸清晰放大,入目的情景讓兩人都大為震撼。

“那是青羊觀!”趙啟英一口叫了出來,他萬萬想不到,魔道的人竟然對青羊觀的人下手了。

“他們的人不在。”楊真皺眉道。

“不能等下去,他們似乎入魔了,若傷到百姓就棘手……”趙啟英話音未落,一幕可怕的景象出現在道觀院落中。

“走!”楊真隨手散去水鏡術,此刻趙啟英已當先一步,縱身越過城牆而去。

楊真沒有追隨他的步伐,直接遁入土中,施展了日漸成熟的遁地術,追在趙啟英後方,同時神念如蜘蛛網一般散開,不住搜尋著城內每一個角落,尋找魔孽的出沒下落。

在青羊觀前庭大道上,匆匆行過的路人耳畔風聲惡起,一個青袍道人面容猙獰撲了上來,雙手如插入豆腐一般捅進那人的胸腔。

沒有鮮血溢位,卻只見那人抽搐,臉色變黃、變灰,接著整個身體萎縮,很快就變成一具乾枯的屍體,被活生生分屍後,棄落在道上,遠近路人看到這一幕,尖叫著爭相走避。

那道人身形極快,很快又追上了一名趕集的女人,那女人早就嚇傻在原地。

“孽障住手!”趙啟英從天而降,一手推開女人,一掌拍向道人。

那道人雙目血紅,怒瞪趙啟英,雙腿彈地一蹬,更快的撲擊向趙啟英,十道烏黑鋒利的指甲撕了出去,風聲呼嘯,企圖粉碎眼前這個本能的大敵。

趙啟英的掌勢由剛化柔,道人身形陡然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