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易朱把一臉糊塗的鄒蕾蕾擱在茅舍前頭的石階上,又從鄒蕾蕾手上取下金戒指,用天火一煉,迅即掌握了控制權。

鋥的一聲脆響,金戒迅即化為一根細細的金棒。

小易朱扭著胖胖的小屁股跨腿坐上金棒,細聲細氣喊道:“金棒,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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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棒尚未起飛,小易朱的屁股已然一麻,他隨手摸到自己胖胖的屁股上時,金棒已經化為一道金流,飛到了省城的高空之上。

手指摸著那根粗礪硌手的猴毛,小易朱鄙夷道:“小氣師公,這點兒東西能管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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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咧咧的鄒蕾蕾摸摸腦袋,忽然想起今天還沒有梳頭,那此時的頭髮一定是亂蓬蓬的不像話,趕緊往茅舍裡走。

“師傅,你這兒有沒有鏡子?”

第二十章 大逃殺(上)

進得茅舍,映入鄒蕾蕾眼簾的,是一個穿著阿瑪尼西裝,滿身儒雅之氣的清瞿老者。

老者溫和一笑,輕聲道:“蕾蕾你來啦?為師此處並無梳妝之明鏡。”

此話何其雅也,此人何其雅也。

鄒蕾蕾撓撓頭上的亂髮,睡眼腥松,無力地垂下腦袋,咕噥道:“師傅,不用每次我進來,你都要變成教授的樣子,很累的。”

老者嚴肅認真說道:“非也非也,為師一向如此。”他輕捋長鬚,飄然若仙,悠悠道:“通古今之變,度千載之劫,年歲大了,居移體,養移氣,本來面目便成了如此儒雅,與七十二般變化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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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家子牛人都有些怪癖,怪癖體現在老祖宗方面便是:每次鄒蕾蕾進歸元寺後茅舍,老猴總會穿上最好的衣裳,幻成最德高望重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麼,或許只是老同志見兒媳婦時常有的毛病。

蕾蕾打了個呵欠,捂著自己的嘴含糊不清道:“師傅,好象出大事兒了,你還有心情玩這些啊?”

“猴先生”嘻嘻笑道:“你這丫頭不也無所謂嘛。”

“不無所謂能怎麼辦?”鄒蕾蕾放下手來,臉上浮現出可憐兮兮的模樣,“他天天打架,我又幫不上忙,如果老在家裡淚流滿面,又沒什麼用處,反而要害更多人來擔心我照顧我。”

猴先生正色道:“鄒丫頭這話在情在理。”斟酌少許又道:“……若他死了,你也不要太難過。”

“嗯?”

老猴想扮年高德劭的長者,總覺得有些彆扭,說出來寬慰的話也恁不吉利,恁沒水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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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蕾蕾瞪大了眼睛,忽然用極輕微的聲音,極快速的語速咒罵道:“敢死?他死了我就改嫁!”

一片極荒誕的沉默加上老猴忸捏不安的抱歉。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蕾蕾終於忍不住問了,眼眶微紅,洩露了自己平日裡遮掩的極好的擔心,“成天這麼兇險,這日子沒法過了。”

“沒什麼。”老猴擺擺手,豪氣干雲,“來了一碟小菜。”

“小菜來了,客官請慢用。”易天行揹著葉相僧一邊在黑黝黝的地道里鑽著,一邊咒罵道:“那個不知輕重的破師傅肯定會這麼說,他也不想想,一個大菩薩下凡,他能當小菜看,可我看著就像紅燒獅子頭,犖腥的狠,塊頭又大,怎麼咽得下去?”

葉相僧俯在他身上呵呵笑著,間或一側頭,躲開迎面而來的地道中突起的石塊。

這地道在省城周邊賀家灣旁,正是當年易天行夜探六處的那個晚上挖出來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一晃兩年過去了,這地道仍然沒有封上。

進地道沒多久,便進入六處那個龐大的可怕的視聽結界的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