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醫院的神經外科是重點科室,這個主任不點頭,病人少有希望。但是醫生有醫生的直覺,佟西言相信梁宰平不會就這樣沉睡,因為梁悅。

掙扎不開,不得已做了個防備動作,他抬起了膝蓋,刑墨雷連忙躲避。躲開了才知道這其實是個虛招。

佟西言走出電梯,回頭說:“我跟您賭。”

梁悅躺在病床上掛鹽水,像是睡著了。

“我懷疑,院長出事那天以後,他就沒有再吃過東西。有誰在看著他嗎?”消化內科的主任習慣性擦眼鏡片,他跟梁悅,不,是跟梁悅的消化系統,是老相識。

最後的問題,大概是所有人共同的問題。梁悅沒有親人,唯一的親人躺在監護室,再沒有人過問他的起居。

“出血兩三天了,本來的潰瘍面出血……他是不是受了外傷?”

ICU主任無奈的說:“院長剛才躁動,踢中了他一腳,挺狠的。”

幾個主任搖頭嘆息。

孫副匆匆忙忙跑進來,問:“怎麼回事?!”

消化內科主任簡單說了病情,遞給他看所用的止血藥。

“啊呀,這種時候了,他怎麼就不能讓人省心些,他以為還有人跟伺候太子似的伺候他?!”孫副的情緒挺激動,嗓門也大了些。

刑墨雷翻著醫囑,問:“急查的血常規血色素這麼低,不輸血?”

“血常規倒一直是這樣的,只是這次稍微低了些,急出血嘛。院長以前說過,不是萬不得已,不要給他用血,總是別人的東西,所以還是先大劑量的用些止血藥,下午再查一個看看。”消化內科主任說著,聽到床上有響動,走近看。

梁悅是嚇醒的,他受夠了噩夢,他寧願24小時不睡覺。

睜開眼睛才發現躺的地方不對,身邊聚的這些人也不對。

佟西言俯身問:“覺得怎麼樣?”

梁悅看看他,想撐起身來。佟西言給他墊了兩個枕頭,小心摟著他坐起來。

“你怎麼也在這裡?”梁悅第一個問ICU主任。

ICU主任連忙說:“好了好了,你醒了就好,我馬上回去。”

梁悅看他走出病房才收回視線,跟孫副說:“孫伯伯你通知下,下午的院週會,到這裡來開。我要旁聽。”

“你呀,你也太……”孫副的話被梁悅的手勢打斷。

同樣示意消化內科主任不用再開口,梁悅說:“都不用說,我自己有數。再不會這樣。忙你們的去吧,我想休息了。”

佟西言要跟眾人一起離開,被梁悅拉住了,雖然他拉的軟綿綿。刑墨雷見了,抿緊了唇,到底也沒說話,出去了。

“幫我打電話給家裡阿姨,讓她來,她會照顧我。”梁悅說:“還有,你去準備,下個禮拜開始,分批開科室會議,每禮拜兩個科室,重點科室先來,成員所有人都必須到場。你的資料準備充分一些,去找醫務科主任,問他要資料。”

佟西言沒有答應,坐在床沿誠懇的勸說:“不要太拼命,你比什麼都重要。”

梁悅慘淡一笑:“今年的三甲,一定要上,是他的意願。”

院週會在內科病房開。門關緊了,門簾也拉好,阻隔走廊的噪音。佟西言做會議記錄,梁悅一言不發就是聽。在聽到腫瘤外科的醫療糾紛時,佟西言的表情黯淡了一下,但很快就繼續摘記。

孫副的發言時間比較長,詳細總結了上兩個禮拜的事務,並說了下階段的發展。然後是王副發言,大概說了兩個月來的水電消耗情況,以及衛生局的一些檔案。他是醫院的股東,管理醫院的大筆開支,包括擴建,大型器械購買之類以及後勤,但並不參與醫療方面的事務,他不是專業出身。

之後是醫院辦公室主任報告了人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