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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過南疆？”

殷素兒無意間問了這麼一句，使得若綺陡然間調轉視線，反而投向了山寨洞口之外的枯木樹枝。眼中忽然閃過絲絲縷縷難以捉摸的神色，才轉過臉來恍惚一笑：“沒有……師傅我怎麼會去過那裡？”

殷素兒輕哦一聲，“師傅對於南疆的一切這麼熟悉，素兒還以為師傅曾經去過那裡呢！”

一處馨香淺淺的從綠色的輕紗下掀起，被山寨外忽然吹來的一陣風散播在山寨裡。肆意的四竄著，又漸漸地無聲的消弭在四周。

若綺是個經歷過起起落落的女子，也是個能夠經得起雨打風吹的女子，現在的她寧靜而優雅。也許在聽到殷素兒這句話之前，她以為自己不會再想起南疆，想起南疆那個人，那個足以在她冷漠到可以結冰的心底裡深深埋葬的那個人。

或許都是女人，她更不喜歡殷素兒想到南疆，更不喜歡殷素兒想去南疆找赫連訣。她是下意識的想到的，卻還沒有在殷素兒的口中得到印證。

“若是你想去南疆，可以帶上寧兒和惜兒一起去。若是怕行動不便，可以只帶著惜兒一起去，你知道為師的意思麼？”若綺自然需要為殷素兒的安全考慮，更重要的是她需要知道殷素兒到底會不會去南疆，何時去南疆。

殷素兒兀自望住山寨內鐵盆之中冉冉升起的篝火，她轉過姣美的側臉，輕聲道：“其實我想讓師傅跟素兒一起去……”

那是一雙似乎能夠穿透人心的眼睛，一瞬間，殷素兒就從若綺的眼神中看出了從未在她臉上泛起的絲絲的慌亂。像是一泓秋水被輕輕地攪動了一般地，若綺的臉上似乎只剩下了一點一點，抓耳撓腮的不知所措……

“罷了，素兒還是帶著惜兒去南疆長長見識罷。惜兒是有悟性的，又格外能夠聽得進去人的指點的。”殷素兒看得出若綺臉上的躲閃，她本就不想帶著若綺去的。

或許是在揭皇榜事件和赫連政被刺傷事件上，兩件事若綺都沒有對於殷素兒如實相告，現在的殷素兒雖然對若綺還是以師傅相稱，但是打心眼兒裡對於若綺的依賴和信任早已大不如前。

望著那琥珀色的眸子，殷素兒臉頰似乎緩緩升起一朵清白的蓮花。若綺的眸子裡倏爾閃過淺淡的神傷，才對著殷素兒點點頭。“那你便叫了惜兒去罷，去之前只告訴為師一聲。”

殷素兒點頭答應著：“師傅，素兒準備過兩天在山寨裡修養好了便動身。”

雖然殷素兒沒有想要對若綺坦白自己去南疆是要去見赫連訣，但也沒有奢求自己的小心思能夠隱瞞過若綺的眼睛。若綺那麼聰明，又如此善於觀察形勢和人心，自己怕是任何的心事都逃不過她的猜度。

三日後，殷素兒一切都收拾好了。

其實她呆在這羅剎山多一日，就會多一天的心思忐忑。她呆在這裡三日只是為了好好養好自己的身體，也是為了準備好自己的心情。

南疆雖近，翻過羅剎山也是需要快則一天一夜，慢則兩天一夜的時間。南疆又是那麼大，叫她如何去在偌大的南疆去尋找一個男子？她只是知道……赫連訣是帶著面具的，冰冷的鐵色面具。可是他究竟是什麼模樣，她卻幾乎未曾在記憶中記得起來。

殷素兒身上揹著包袱，身旁站著和她一同前去南疆的惜兒。寧兒這麼站在她的身邊許久，都沒有說什麼。只是等殷素兒和若綺，一眾姐妹道了別正要走的時候，寧兒才一下子拉住殷素兒的胳膊。聲淚俱下，“寨主，求求您帶著寧兒一起去吧！多一個人多一個照應，寧兒一定不會給寨主您找麻煩的！”

這麼一說，竟連若綺都有些動心了。

身邊的一眾姐妹也紛紛攛掇著殷素兒帶著寧兒一塊兒去南疆。

殷素兒辯不過一眾姐妹，只是轉過頭看了看若綺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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