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促。

“君問歸期未有期,燕山夜雨漲秋池。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燕山夜雨時。”燕子泓把李商隱的夜雨寄北背了一遍出來,只是這個世界沒有四川巴蜀之地,只有一座名為燕山的名山,她只好將巴山改成了燕山。

“君問歸期未有期……君問歸期問有期……”燕朝睿一副痴狂之態,也不管屋外細雨斜飛,硬是伸出半個身子出窗外淋雨。

見狀,燕子泓不得不忍住痛苦,從床上爬下後緩慢地朝她走去。

“別這樣,有什麼心事說與我聽,何必拿自己的身體出氣?”

靜了一會,正當燕子泓忍不住伸手要把她拉回之際,她才從視窗伸回進來,只是頭髮已被淋溼了少許,肩膀的衣服上也暈染著些許水漬。

“去換件衣物吧,免得著涼了。”

燕朝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依舊是立在窗邊,身影卻不動分毫。只是她臉上的神色驟然變得蒼涼,彷彿站著她面前的不是一個未滿十六的少女,而是一個早已歷經風霜的成熟女子。

“我從小就被當做太女來養育,吃穿用度都僅次於母皇,就連父君堂堂一介鳳後也在很多地方不如我。 可惜,這等的福分我卻是難以消受,就連平日裡發個呆也會被那些暗衛呈上去給母皇知曉。”

“我雖比你小,卻不能擁有像你一樣的自由與空閒,燕朝楨比我大,卻沒有我來得勞累,那時候我天天看著你們一起玩兒,心中羨慕得不得了,父君知曉我心思,就給我配了一個小書童,比我大兩歲。於是我天天與她相伴,即便我依舊是天天不得閒,但心下也開懷,終於有人陪我了。”

“那時候燕朝楨的父君寵冠六宮,我父君日日意鬱難平,時常找我來撒氣,卻不知我一言一行都被監視著,母皇知曉他性子偏激,更是避之不及,又怎會再次寵幸於他?”

“幾次三番之下,父君也終於知曉了被冷落的原因,於是將主意打到了我身上,知道透過我一定會引起母皇的注意。”

燕子泓想起鳳後那張終日平和冷靜的臉,實在想象不出他偏激的模樣。

“還沒等到父君出手,就已經發生了你被燕朝楨推入寒池的事情,於是父君便藉由此事將貞妃等勢力一網打盡,燕朝楨與她父君貞妃便成了這宮中最大的話柄,即使再怎麼喜歡貞妃的母皇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地赦免他們。”

聽到這裡,燕子泓忽然想起之前在戒過府時,燕朝楨對她說的那些話,難道她真的陷害了燕朝楨?

“此事過去後,你的父君忽然生了場大病,不久就撒手人寰,而你的病又十分棘手,需要送出宮去我父君孃家那裡治療,於是我父君就向母皇提議,不如將你過給他撫養,於是你便也成了我父君的女兒。”

“這樣一來,父君幾乎又重奪了母皇的全副注意力,只是還欠缺一個契機。”

“可惜我當年少不更事,不知這宮中變幻風雲,只是暗自慶幸自己的父君終於再度奪得榮寵,不再將氣撒在我身上。”

“而我與那書童日漸親密,幾乎難捨難分,父君看在眼裡,便生出一計,他去向母皇進言,說是那書童長得貌美如男子,很會惑主,唯恐我有了磨鏡之好,母皇聽了,自然很是上心,於是便要換一個書童給我,我自然抵死不從,母皇見我如此頂撞,更是肯定了父君的話,非要那書童離開我。”

“於是父君趁機進言道,我從小缺乏母皇教導,於是才導致今日如此不成器,如果不好好教導,誤將庶女當嫡女,庶妃當鳳後,便是愧對皇室列祖列宗,聞言,母皇心下愧疚,自覺她太偏愛貞妃,平日裡忽視了鳳後與我,於是便再也不曾踏入貞妃的宮殿一步,更是時刻盯著我的一舉一動。”

“而那書童,早已被父君強行帶走,不知去向,可是……我卻明白,她再也不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