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耐的樣子。

御座上,“南昌大豪”的范陽氈笠,仍拉得低低地半遮著面。

奇了,“武林一老”那一陣狂笑,和他被殺時那一聲慘號,是聾子也該聽見了,何以對方這麼沉得住氣?

心念來已,只聽一聲吆喝,長鞭吧達一響,兩匹馬象飛也似地向前狂奔。

宮仇暴喝一聲:“哪裡走!”

身形電射而起,疾逾鬼魅的朝那輛馬車閃去。

數個起落,已超越到馬車前面,返身朝路中一站,揚掌拍出一道勁風。

兩匹狂奔的馬、有如碰上T一增無形的牆,希瀝瀝地一聲長嘶,人立而起,連連後挫,好不容易才停了下來。

那車快一拉帽沿,露出了一張滿天星似的大黑麻面,怒聲道:“嗨!朋友,大清老早的,照子放亮些!”

宮仇驚“哦!”了一聲道:“你……不是……”

那滿臉大黑麻子的車伕兇霸霸地道:“不是什麼,識相的快閃開!”

宮仇打量眼前的馬車,不錯,是原來的那一輛,此地並非通商大道,在這拂曉時分,不可能有相同的另一輛油碧馬車經過,而且那車伕的氈笠……

心念之中,冷哼了一聲道:“找死!”

務形一欺,伸手去揭車簾。

勁風拂處,一條黑忽忽的長鞭,兜頭罩險而至。

宮仇用手一抓,那長鞭有加靈蛇,伸縮之間,避開了這一抓,卷向下盤,從這一式看來,這車使身手煞是不弱,宮仇一把抓空,長鞭已臨下盤,鞭梢竟然指向“中讀”、“陽輔”,“委中”、“復溜”四大穴,當下身形“沖天一往”硬生生地拔起近丈高下,凌空一掌揮了出去。

慘哼聲中,那車伕連人帶鞭飛滾到兩丈之外,萎頓不起。

宮仇冷笑一聲,再度去揭車簾。

一看之下,不由徵在當場,做聲不得。

車內,端坐一個如花似玉的少婦,根本就不是萬鳳真。

那少婦尖叫一聲,花容失色,慄聲道:“你……是人……是鬼?”

宮仇心念數轉,已明白過來,寒聲道:“你是‘南昌大豪’的什麼人?”

少婦面色又是一變,道:“什麼?‘南昌大豪’是誰呀?”

“在老夫面前用不著弄花巧了,說,車中人呢?”

“你……提誰?”

“老夫‘醜劍客’!”

“醜劍客,嗯!的確醜得怕人,可是你並不老呀,怎麼自稱老夫……”

“你不說?”

“說什麼呀?”

“老夫問你的話!”

“喲!你欺侮我是個女流之輩是嗎?”

宮仇氣得七窮冒煙,冰寒至極地道:“那你是想死?”

那少婦身軀縮作一團,瑟瑟直科,顫聲道:“你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是要錢的話……”

宮仇一瞪眼厲聲道:“住口!”

伸指連彈,點了那少婦的穴道,轉身走向那駕車的麻面漢子。

那漢子被宮仇這一掌傷得不輕,人雖已醒轉,但卻爬不起身來,一見宮仇走近,不由亡魂皆冒,觳觸不已。

宮仇目射煞光,迫視著那漢子道:“你是‘南昌大豪’手下?”

那漢子上下牙齒打戰,驚飾地道:“老……老前……輩,小人……不是!”

“你不是?”

“不……是!”

“聽著,如你不說實話,老夫點你三處陰穴,割下你的五官,要你死活兩難!”

大漢面色頓呈死灰,額上汗珠顆顆直冒,好半晌才迸出一句話道:“小人身不由己!”

“說,‘南昌大豪’和那被擄的女子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