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煩惱。

“六郎。”她環住了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輕輕道:“我有喜了。”

“有喜了?”蕭鐸還沒有反應過來,“什麼喜?”

“你怎地這麼蠢!”鳳鸞嗔怪道:“笨!”拉了他的大手,放在自己肚子上,眉眼彎彎裡面裝滿了欣喜和驕傲,“你又要做爹啦。”她問:“高不高興?還不快快謝我給你帶來的好訊息。”

“真的?”蕭鐸一把將她抱了起來,摟在自己身上,仰視道:“朕都高興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忍不住想摟著她轉個圈兒,轉了一點兒,又停住,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到美人榻上,滿臉欣喜,“阿鸞,不管你是生女兒,還是兒子,我都歡喜。”又道:“嗯,都謝謝你的好訊息。”

鳳鸞笑道:“說笑的,你還當真了。”

“是真的。”蕭鐸想起自己登基以後,也沒幾件開心的事,她的身孕,的確是很大一個喜訊,誰會嫌自己的孩子多呢?更何況,還是心愛的人所生,那份高興自然又擴大了許多倍。再想到生一個像她的孩子,何等漂亮?像自己的孩子,何等欣喜?簡直笑得合不攏嘴,“等朕空了,咱們好好的慶祝一下。”

兩個人在屋裡高興了一陣。

欣喜過去,鳳鸞才道:“蔣子錚的事兒,我還沒有跟太后娘娘說,想等著皇上過去再委婉告知,免得太后娘娘上火。”

蕭鐸沉吟了下,“母后最近身體不是太好,蔣子錚……,先不說了。”不光母親知道訊息不安生,而且駙馬死得蹊蹺,這事兒自己還得好生查一查,萬一……,總覺得和女兒脫不了干係。

要是真的是惠姐兒做了手腳,鬧開了,那可真的是一場大風波了。

因而蕭鐸將訊息暫且隱瞞,並沒有第一時間告訴太后,而且還交代了太后身邊的宮人們,嚴禁把蔣子錚的死訊傳到太后耳朵裡面,違者杖斃!因而蔣太后一直被瞞得嚴嚴實實的,不知道侄孫已經亡故。

這邊蕭鐸派人去孝惠公主府查證,查來查去,沒查出什麼來。這不奇怪,公主府裡的下人豈會說公主的不是?駙馬又已經死了,對著一具淹死泡爛的屍體,能夠檢查出什麼來呢?但是蕭鐸卻不肯就這麼結案。

畢竟蔣子錚是蔣家的人,只能一時瞞著母親,不能一輩子瞞著,總得把裡面的彎彎繞繞鬧清楚了,心裡才有個盤算。

因而傳了孝惠公主進宮說話,原本不過是例行公事一般問詢了幾句,卻發現女兒言辭閃爍不定,目光更是不敢和自己直視,不由心底一沉。若駙馬不是蔣家的也罷了,但既然涉及到蔣家,蕭鐸無法這麼含糊把駙馬之死了結,因而忽地沉色,“惠姐兒你說實話,駙馬到底是怎麼死的?”

孝惠公主心頭一跳,“我說的都是實話啊。”她哆嗦了一下,仍舊不敢抬頭,“自從芳絮死了以後,駙馬就很是愧疚不安,到了夜裡開始說胡話,說是見著芳絮了。折騰了半天,大夥兒都累得不行睡下,誰也不知道駙馬幾時出去的,然後就……,天明才發現他掉到了井裡。”

蕭鐸目光微眯,打量著性子並不複雜的二女兒。

她對蔣子錚有怨氣,蔣子錚死了,她不傷心這是正常的,但是面對自己的不安是怎麼回事?因而有了計較,說道:“你皇祖母身體不好,駙馬的死訊,朕還沒有告訴她,你親自過去說罷。”

“我不去,我不去!”孝惠公主連連擺手,一抬眸,眼裡明顯有些驚慌,繼而趕忙低頭,“我不想去見皇祖母,還是……,還是父皇去說吧。”

“哦?”蕭鐸越發疑心,索性詐了女兒一詐,“惠姐兒你大膽!”他的聲音陡然變厲,“那你告訴朕,為何法醫在駙馬的胃裡檢查出致幻的藥物?駙馬的死,怕是另有蹊蹺吧!”

孝惠公主頓時猶如被雷劈中了,她抬頭,張大了嘴不能動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