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穩穩妥妥的太后,不要再計較了。”

“本宮計較?!”蔣恭嬪氣得眼睛都瞪圓了,不可置信的看著兒子,“你到底有沒有半分心腸,是為我著想的?哦……,我明白了,一定是鳳氏在你耳邊吹了風,讓壓著我的位分,將來好笑話我,讓我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免得壓了她是吧?”

這又管阿鸞什麼事兒?照母親的意思,但凡不好,就全都是阿鸞挑唆的錯,這叫阿鸞何其冤枉?母親簡直就是胡攪蠻纏,無理也要攪三分!

眼下母親還只是嬪位,就如此拿大,將來要是做了太后,那還不得天天叫阿鸞過去立規矩?自己若是不護著阿鸞,她即便做了皇后,也只會是一個鬱悶不快的皇后,不被氣死,也得給委屈死了。

蕭鐸強忍怒火,解釋道:“母妃,兒子再說一遍。是否能擢升母妃你的位分,那是父皇才能做主的,哪有太子擢升自己母妃位分的道理?這不可能,還會讓兒子受到百官的彈劾。至於你說的向父皇提一句……”頓了頓,“你自己想想,禮部的官員能不向父皇提起嗎?父皇沒有動靜,自然是沒有擢升母妃位分的意思。”

蔣恭嬪原本怒火沖天,聽了這話,猶如兜頭破了一盆涼水。

是啊,禮部的官員會不向皇帝提起嗎?肯定不會啊。

那皇帝為什麼沒有答應呢?為什麼?她想不明白,更不甘心,仔細琢磨了一番,一生都沒有犯過什麼錯。唯一的一次,就是……,那次和侄女一起設計鳳氏,說她推了侄女小產,然後拿了她進宮,讓嬤嬤廷杖了她。

對了,就是那次。

皇帝不僅龍顏大怒,還警告自己,要是再敢算計鳳氏,就要褫奪自己“恭”這個字的封號。不僅如此,甚至威脅自己,“沒有下次!朕的皇子,不需要一個不分輕重的母妃,更不需要一個給他添亂的母妃!”

蔣恭嬪的臉色頓時頹敗下來,一片蒼白。

蕭鐸見母親如此難受,不忍心道:“好了,母妃你不要計較這些了。兒子不是說過了嗎?你只管享清福,不要操心外面的事,只要兒子這個太子好好的,將來母妃便是名正言順的太后娘娘,還有什麼不必這個更尊榮?而眼下,還是照顧好父皇,順著父皇的心思才好。”

蔣恭嬪抬眼看向兒子,覺得這個自己懷胎十月,九死一生才生下來的兒子,真是太陌生了。“你走。”她恨恨咬牙,手攏在袖子裡面發抖,算來算去,都是因為鳳氏牽連了自己,丈夫厭惡自己,兒子不偏向自己,“走,本宮這裡廟小,容不下太子殿下這尊大神。”

鳳氏,你等著,等本宮將來做了太后的時候,再跟你算賬!

她無法和丈夫爭執,也無法和兒子較勁,只把怨氣都推在了兒媳的頭上。但卻沒有仔細想,一個被皇帝厭惡疏遠的嬪妃,讓太子煩惱忍耐的生母,孃家又沒有實權,而皇后有名分、有勢力、有兒子,將來又要如何較量?

更不用說,蔣恭嬪還有前世謀害鳳鸞孩子的過失,鳳鸞的孩子,難道不是蕭鐸的孩子?有了這一層罪過,即便將來做了太后娘娘,只怕也連本朝的秦太后都不如,一切不過是她浮想聯翩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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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部的確有向皇帝請示過蔣恭嬪的位分問題,皇帝不是忘了,而是沒答應,至於原因沒有說,禮部的人也不敢多問。反正蔣恭嬪將來都是太后,眼下是皇帝沒提起擢升她的位分,即便太子登基,也不能埋怨先帝的不是。

其實皇帝自有一番思量。

首先,蔣恭嬪這人性子不夠寬和大度,又和天底下大部分的母親婆婆一樣,喜歡拿捏兒子兒媳。皇帝這輩子算是受夠了被太后掣肘,先是嫡母,後是生母,嫡母好歹還是為了政治原因,這個沒法避免。生母秦太后完全就是閒的沒事,給自己找事,三天兩頭把宮妃弄得哭哭啼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