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鸞聽出他的語氣不平常,但是沒有頭緒,也無法替王詡描補,更不知道王詡少說了一節,回道:“不是太醫開藥解毒的嗎?”

“是啊。”蕭鐸勾起嘴角,“這毒可不尋常呢。”

鳳鸞覺得他要說的不是這句話,但是見他表情不好,沒敢多問,其中有什麼隱情不成?自己的回答,好像讓他生氣了。

“你剛才和王詡在說什麼?”蕭鐸突然問道。

“剛才?”鳳鸞想了想,以為他是剛剛進來,“沒什麼啊。”

“是嗎?”蕭鐸的笑有了一絲譏諷,“那什麼叫做‘原本我以為自己要死了,所以說了那些話,你只當是沒有聽到過?’,什麼又是,‘你要明白,你在這世上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聲音一頓,“別說我遮著、掩著不問你,我問了,你倒是告訴我,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鳳鸞這才知道他早來了。

當時自己剛剛甦醒,深深後悔那天不該說外祖母的事,便想交待王詡,然後揭過那一剎茬兒,沒想到……,好巧不巧讓蕭鐸聽見了。

“怎麼?”蕭鐸本來就因為眼睛不適而煩躁,再加上這些話,以及王詡的隱瞞而更加煩躁,“解釋不了?還是在琢磨怎麼編個藉口啊?”

鳳鸞覺得他今兒的脾氣特別大,想要對嘴,又生生忍住了。然而外祖母和人偷。情不貞的事,告訴王詡還勉強說得過去,畢竟和他相關,告訴蕭鐸,就純粹是在揭長輩的醜聞了。

可是眼下這種情況,要是不說,就得另外撒謊來彌補,通常一個謊言,需要更多的謊言來圓,越編漏洞越大。

蕭鐸眼中光線好似暴雨來臨前的大概,閃著幽暗的光芒,忽明忽滅,深處是波濤洶湧的海浪翻飛,豁然起身,“行了,你不必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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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本王醒了以後,就一直覺得視線不清。”對於蕭鐸來說,鳳鸞和王詡雖然叫他憤怒,但暫時無法改變,眼睛卻是要趕緊治好的,“這是怎麼回事?”

太醫琢磨了一下,“可能是因為王爺用嘴吸毒,毒素離眼睛比較近,所以刺激到了眼睛,我給王爺開點清心明目的藥,喝喝看。”

蕭鐸聽他語氣還算平常,稍稍放心,轉而厲聲道:“不許對任何人說起此事。”

太醫戰戰兢兢應下,“是,下官明白。”然後又建議,“要不……,還想之前那樣用銀針拔毒?在臉上也拔一拔,或許好的更快一些。”

“之前?”蕭鐸眉頭一挑,“你之前用銀針給本王拔過毒?”

“是的。”

蕭鐸不喜歡在臉上用針,猶豫了下,“先開藥吃吃看,再說罷。”繼而想起一件事,當時自己和鳳鸞都中毒了,太醫一人□□乏術,王詡和高進忠會不會爭執起來?難道是因為先給她拔毒,所以自己耽擱了,眼睛才會看不清?

他並沒有責怪鳳鸞的意思,只是想知道當時情形,便問:“當時你先給誰拔毒的?”

太醫老老實實回道:“當時情況緊急,怕耽擱了,下官給王爺拔毒,王妃那邊,是王公公用的銀針。”

王詡用針?蕭鐸想象了一下當時的場景,眸中火光四射,手上緊緊握成拳,關節白亮白亮的,正要發作,外面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王爺,霍連王過來看望。”高進忠在外面喊道。

“請進。”蕭鐸強忍怒氣,揮手讓太醫先行退下。

“端親王可好些了?”塔司圖先是問詢客套了一番,然後說起霍連大妃讓人投放毒蛇的事,斬釘截鐵道:“這件禍事都是大妃犯下的錯,她的奴僕已經被處死了。”

蕭鐸正在氣頭之上,冷聲道:“下人雖然該死,但卻是受了大妃的指使才投放毒蛇,大妃不僅失德,還破壞霍連和中原朝廷的關係,想來霍連王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