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死了,魏夫人也“病”死了。蔣側妃倒是一直還活著,佔著位置,不過誰不會想把她放出來,看著尼姑在年夜飯上攪和,算什麼事兒呢?

年夜飯宴席上,蕭鐸和鳳鸞坐了正中間,一左一右是苗夫人和穆之微,珍姐兒太小沒有抱出來。左邊一溜是賢姐兒、惠姐兒和崇哥兒,右邊是昊哥兒和婥姐兒,以及趕回來過年的年哥兒。

原本穆氏在的時候,都讓女兒們單獨坐一桌的。鳳鸞有意抹去穆氏的痕跡,加上不想讓賢姐兒等人覺得孤立,因而孩子們都叫了出來,大家一桌子湊個熱鬧,算是緩和這一年風雨飄搖的氣氛。

苗夫人還是和以前一樣笑語盈盈,不時的說點笑話兒。

穆之微一味的扮演柔順老實,站在旁邊,不時的幫忙斟酒佈菜,但是卻從不多看蕭鐸一眼,好似她是鳳鸞的丫頭,簡直就是小妾的標準典範。

至於孩子們,賢姐兒年紀大了,又訂親了,漸漸有了穆氏一樣的沉穩影子。惠姐兒雖然還算活潑,但也不想以前咋咋呼呼了。崇哥兒被宮嬤嬤一手養大,規規矩矩、老老實實,是完全不會惹事的那種孩子。

昊哥兒和婥姐兒兩個坐在一起,有商有量的吃菜。

總之,今年端親王府的年夜宴席,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和諧,倒是年哥兒不合規矩嘀咕了一句,“我想回去,我想回去。”

他在宮裡生活慣了,對王府的父親嫡母以及兄弟姐妹,全都不熟悉。

蕭鐸看了一眼,“好好吃飯,明早就送你回皇宮去。”

年哥兒在蔣恭嬪身邊日子還算好過,蔣恭嬪雖然對兒媳們十分刻薄,但畢竟年紀大了,對孫子還是不錯的。加上皇帝又不去景合宮,漫漫白天,全靠年哥兒這個小東西解悶兒了。

不免有所嬌慣。

年哥兒很久不見父親,那種子畏父的概念十分淡薄,見父親沉色,頓時“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我不要在這裡,我不要,嗚嗚嗚……”

蕭鐸看得一陣火起,母親把孩子保進宮去養,到底怎麼養的?一味嬌慣,這對孩子一點好處都沒有! “大過年的你哭什麼?” 他臉色一沉,喝斥乳母,“抱到旁邊屋子裡去,一炷香功夫哄不好,就去領板子。”

乳母嚇得不輕,趕緊抱著年哥兒去了側屋哄勸。哪知道年哥兒卻越哭越大聲,等到蕭鐸忍無可忍進去看的時候,正在地上打滾兒,“我要回去,我不要在這兒。”手腳並用,拼命的捶打乳母,“……狗奴才。”

“你給我站起來!”蕭鐸一聲斷喝。

年哥兒嚇得有哆嗦,看了看乳母,再看了看雷霆震怒的父親,想哭,又害怕的止住了哭聲,扁著嘴,不停的抽抽搭搭。

蕭鐸看著兒子,還不到三歲,要教訓也不是時候。

年哥兒的乳母雖然讓人生氣,但也是母親縱容的原因,若是母親讓管,豈會慣出年哥兒這種脾氣?肯定是母親不讓管,乳母一個下人,又怎麼敢管?因而壓了一肚子的火氣,打算等這幾天進宮的時候找個空,和母親細細說一下,不然兒子就養廢了。

因為這點小插曲,年夜飯便吃得不是太愉快了。

回了暖香塢,鳳鸞只能勸了一句,“孩子小,等大一點兒就好了。”

蕭鐸沉著一張臉,沒說話。

等到洗漱完畢上了床,他扯了被子,裹上了,“早點睡覺,明兒還要進宮。”

“好。”鳳鸞躺下了,心裡卻是微微疑惑。

似乎……,和他有一段時間沒有*敦倫了。自己倒不是想得慌,而是覺得他最近有點古怪,莫非是年底事情多太心煩了,所以沒興致?側首看了看,那個寬厚的背影一動不動的,試著上前摟住他的腰身,“六郎,你是不是有煩心的事?”

“沒事。”他沒有回頭,“就是累,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