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包起地上的金步搖,搭著丫頭的手出去了。

事情發生的很快,眾人反應過來往地上一看,果不其然,還殘留著一絲絲血跡。

大喜事兒,鬧成這樣多不吉利!

蕭鐸的臉色黑的不能再黑,有心發作,又不想把洗三宴鬧得更難看,當即喝斥高進忠,“趕緊去找點金瘡藥給苗氏。”然後冷冷看向蔣側妃,“你喝多了,先回去。”

蔣側妃又羞又氣又急,宴席還沒有開,自己就“喝多了”?心下也知道,剛才是惹了麻煩事兒,小聲道:“王爺息怒,妾身剛才不是故意的。”她分辨道:“誰知道苗夫人是怎麼回事,我又沒用力,她就……”

這事兒本來就是蔣側妃開頭不對,聽她還要埋汰苗夫人的不是,蕭鐸的肝火越發大了,上前親自抓了她,飛快幾步走到門口,將她扔了出去,“滾!沒本王的吩咐,一個月都不許出門!”

這便是禁足了。

蔣側妃摔在地上,小臉素白,急得哭了,“王爺,你聽我解釋……”

蕭鐸冷冷道:“三個月不許出門!”

蔣側妃還要再哭,還要再說,她的乳母慌忙上來捂嘴,招呼丫頭,怕她再鬧下去下場更慘,慌忙把她給帶走了。

蕭鐸在外面深吸了幾口氣,緩和神色,進門回來笑道:“咱們繼續。”又讓人去看苗夫人那邊,“叫她包紮好就快點過來,等下該開宴了。”

接下來,又是一派姬妾和睦的熱鬧景象。

******

宴席完畢,鳳鸞回了暖香塢。對著一瓶新折回來的紅梅擺弄,花瓣殷紅似血,紅豔豔的,一點點點綴著周遭,還有隱隱暗香浮動不已。她輕輕嗅了嗅,淡淡的,不如臘梅那麼濃烈,不過也挺清幽好聞。

寶珠過來幫著遞小剪刀,拿著帕子,預備她隨手擦手。

鳳鸞順手掐了一對並蒂的紅梅,給她簪在鬢角,“你挺襯紅顏色的,回頭你出嫁的時候,多給你做幾身大紅衣裳。”

寶珠臉紅了紅,趕忙轉移話題,“哎,今兒苗夫人可真是倒黴啊。”

“倒黴?”鳳鸞拿了帕子擦手,明眸之中波光瀲灩不定,“她不過是摔了一跤,被金簪戳破了手上的肉,便換得蔣側妃三個月禁足,不算虧本了。”

“這……”寶珠想了想,點頭道:“倒也是,反正沒有傷在臉上。”

姜媽媽接話道:“還不止這些呢。”

“還有?”寶珠皺眉想了想,她心思靈敏很快琢磨出來,“對了,王爺生氣了,這三個月肯定都不會去蔣側妃那兒的!苗夫人算是報仇了。”

“孺子可教。”鳳鸞戳了戳她的額頭,自己在椅子裡坐了,端起熱茶,不疾不徐潤了潤嗓子,“可是你想得還是淺了一點兒。”看著姜媽媽含笑點頭,便知道她亦清楚,“眼下王妃有嫡長子,我有昊哥兒,魏氏也得了兒子,我們幾個不論是誰,都不會盼著蔣側妃再有兒子的。”

端王妃不希望再有一個側妃之子,自己不希望多一個跟昊哥兒身份一樣的,魏氏則不願意添一個壓著年哥兒的。反正眼下蕭鐸的兒子已經夠多了,嫡長子、庶長子、庶次子,都按身份高低排好了。

蔣側妃再有兒子,純粹是多餘討人嫌。

姜媽媽接話笑道:“如此一來,蔣側妃被王爺禁足厭棄,雖說不是一輩子,至少暫時沒有機會懷孕,王妃娘娘、側妃、還有魏氏,都得感謝苗夫人了。”

鳳鸞頷首,“是啊,苗夫人膝下空空。她拼著得罪無子的蔣側妃一人,而討好了我們三個,難道不是大大的賺到了?”輕聲一笑,看向恍然大悟的寶珠,“你以為苗夫人真的只會耍嘴皮子?就沒有一點心機?傻丫頭,人家可不比你笨。”

寶珠長長吁了一口氣,“原來這樣,我還真是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