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而是溫婉道:“嬤嬤年紀比我長,走過的路比我多,見識比我深遠,往後不必以奴婢自稱,只當是我的先生罷。”

宮嬤嬤當即道:“王妃這話便是錯了。”她微微彎腰,姿態恭謙,嘴裡的話卻是頗為嚴厲,“主僕有別,奴婢再好也是奴婢,人前人後都斷不可亂了規矩。便是王妃娘娘心裡體恤奴婢,好處都是放在平日相處,不在稱呼上,以免被人拿住把柄錯處。”

端王妃忙道:“是,嬤嬤說得對。”

宮嬤嬤接著又道:“像剛才鳳側妃說,在外院丫頭口中聽說了奴婢,由此可見王妃性子太過寬和,以至於下人們嘴碎。”她斷斷想不到鳳鸞是重生而來,因此只是信了那番話,“萬一有什麼要緊事呢?也這樣隨便洩露出去,如何是好?”

“是我疏忽了。”端王妃正了正神色,“等下就去把嘴碎的丫頭找出來,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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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香塢內,鳳鸞正在和姜媽媽笑道:“了不得!王妃娘娘請了厲害幫手過來。”

姜媽媽不解,“不過是一個宮中老奴罷了。”

“宮嬤嬤沒那麼簡單。”鳳鸞想起前世宮中的一些事情,收起笑容,叫了寶珠幾個進來訓話,“宮嬤嬤為人挺難纏的,你們以後的言行舉止,要更加小心仔細,要是讓她捉了錯處,按照規矩發作起來是不好救的。”

“是,知道了。”眾人齊聲應道。

鳳鸞擔心她們並不放在心上,提點了幾句,“宮嬤嬤能扶著賢妃娘娘屹立不倒,難道還扶不住一個王妃娘娘?別的不說,單說和賢妃娘娘有關出了事的人,嬪妃裡頭死了三個,廢了一個,奴婢算算得有幾十號人吧。”

姜媽媽等人都是面色一變,目露驚駭。

鳳鸞對宮中的事心裡門清兒,笑了笑,“你們想想,賢妃娘娘和這麼多條性命有瓜葛,還能不被聖上厭棄,封號更是得一個‘賢’字。”將茶碗輕輕一墩,發出清脆刺耳的“叮噹”響聲,“明白了嗎?都給我在心裡好好琢磨一下。”

姜媽媽和寶珠幾個都是默不作聲,臉色沉沉,若有所思的樣子。

“王爺來了。”外面小丫頭通傳道。

鳳鸞揮揮手,遞了個眼風,屋裡眾人都趕緊收回臉色。

蕭鐸從外面走了進來,並未發現不一樣,他笑道:“我有一個好訊息。”攆了丫頭們出去,坐下道:“上次你大伯父推薦的那個張自珍,今早人進府了。”

“是嗎?”鳳鸞笑道:“難怪王爺一大早就去書房了。”

蕭鐸堆了幾個軟枕,自己躺下去,“你別說。”指了指自己的胳膊,“人家一瞧我這負傷的樣子,還去見他,頓時感動的不行,差點沒在我面前哭起來。”然後斂了笑容,“我和那張自珍對說了會兒,此人的確言談機敏、胸有溝壑,不是那些虛張聲勢之徒,是個難得的人才。”

“恭喜王爺。”鳳鸞盈盈笑道。

“還得多謝你。”蕭鐸墨玉般的瞳仁烏黑明亮,嘴角微翹,“要不是有你和你大伯父的提點,那能這麼快找到合適的人?”想著要答謝,“對了,上次說要給你母親打一套頭面,回頭就讓人打去。另外最近我還得了一對珊瑚樹,都是三尺高,又紅又大,也一併給你母親送去。”

鳳鸞心下輕笑,母親屋裡有株紅珊瑚樹足有四尺高、六尺長,那才叫又紅又大又漂亮,自己小時候淘氣掰了一節,還被母親訓斥了一頓。

蕭鐸見她半天沒有回答,猜了猜,“是不是想著沒給你禮物,惱了?”

鳳鸞收回心思,“哼”了一聲,“你才想起來啊。”

“你看這是什麼?”蕭鐸從懷裡摸出一個盒子,遞給她,“傻嬌嬌,我還能忘了你那一份嗎?看看,早就準備好了。”

鳳鸞心下自嘲,其實單純做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