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都擁過去。薄靳言站在原地不動,轉過清冷的臉龐,盯著醫生。

“傅子遇先生左胸的子彈,距離心臟只有3厘米。我們已經成功的將彈片取了出來。”他解釋說,“非常幸運的是,他現在已經沒有生命危險期,大概24…48小時會甦醒。”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薄靳言慢慢側轉目光,盯著玻璃牆後病床上,戴著呼吸面罩的蒼白的傅子遇。

醫生接著說:“尹姿淇女士雖然刀傷到內臟,但是沒有生命危險。明天早上就會甦醒。”

所有人都露出欣慰的表情,對醫生感激聲不斷。安巖也站在人群中,聞言神色一鬆,下意識轉頭望向薄靳言。卻只見他原本站的位置,已經沒了人。而前方走道的安全門,傳來“嘭”一聲響,安巖抬眸望去,卻只見薄靳言黑色的衣袂,消失在門的背後。

——

薄靳言一個人開車回了酒店。

已是深夜,初冬的街頭,某種寒冷的氣息,彷彿已經開始入侵。城市霓虹、流浪行人,如同浮光掠影般從車窗掠過。

薄靳言的臉,一直沒有半點表情。烏黑修長的眉像是這濃重夜色的痕跡,刻在他白皙清透的臉頰上。

終於抵達酒店,從褲兜裡摸出門卡,開啟門。房間裡昏暗一片,只有對面樓宇的燈光投影進來。他開啟牆上的燈,將門卡扔在床上,看著屋內的一切,站著沒動。

他們是昨天剛入住這家酒店的。簡瑤的箱子還放在床邊的矮桌上,拉鍊開著,露出他熟悉的一些衣物的顏色。

地上擺著兩雙拖鞋,一大一小。沙發扶手上,還搭著一件她的風衣,米白乾淨的顏色,彷彿還染著她面板的色澤和溫度。

薄靳言原地站了一會兒,脫掉外套、扯下領帶,直接就扔在地上,赤足走進了浴室。

有的時候,熱水並不能溫暖人的血管的溫度。薄靳言靜靜站在花灑下,衝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擰關了水。就這麼走了出去。

窗外的夜色依舊是幽深而安靜的,整個城市彷彿都陷入了光影交錯的迷夢。薄靳言站了一會兒,轉身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躺下。

閉眼躺了一會兒,他倏的睜開那幽黑清冷的雙眸,轉頭望著一側空蕩蕩的床鋪。

只幾秒鐘後,他掀開被子,披上外套,走進了旁邊的書房。

這是簡瑤專程讓酒店佈置的套件,除了書桌椅子,還有張白板,方便他隨時有了靈感,隨時進來工作思考。

此刻,他就站在這白板前,開啟自己的箱子,把一疊疊的資料和照片,全拿出來。

很快,照片貼滿了白板。

他凝神看著,而曾經那些受害者可能的慘狀,自動在他腦海裡勾勒。

她被當成動物一樣,用鎖鏈綁住。而謝晗揮起長鞭,驅趕著她在狹小的房間裡,做著卑微、絕望卻徒勞的逃亡……她會被灌下神經類藥物,她會辨不清現實和虛幻……她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極致的痛苦……而在幾天後,謝晗就會不滿足於鞭打和戲弄。女人光滑白皙的面板是他酷愛的戰利品,他會一寸寸將她剝落,而這個過程中,她還不會死……甚至,僅僅只是個開始。

因為她是他的女人,象徵著他最熱烈的慾望和渴求。所以他會將她摧毀得更加淋漓盡致,直至不剩一寸面板、一縷毛髮、一塊血肉。謝晗要令他,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失去她。

……

薄靳言低下頭,伸手按住了自己的雙眼。

76章

周圍很靜很靜。只有鮮血沿著手臂;緩緩流到指尖;滴落在地面;發出輕微破裂的聲響。

簡瑤的臉貼在冰冷的地面上,一動不動。後背、腰身、雙腿;都傳來火灼般的劇痛,全身似乎已經沒有一寸面板屬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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