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如狂”

紅繡無語的將雪花籤反過來調過去的看了好幾遍,發現果真就只有這麼一句,忍不住低聲道:

“伏武哥抽的什麼瘋啊。”

紅繡看信的時候並未避開商少行,站在她的身後,他也將雪花簽上的字跡瞧了個一清二楚,原本笑意瑩然的俊臉倏然變回了往常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眼眸中滿是不悅。不冷不熱的道:“我才知道,伏武還會引用情詩來給你寫信。”

聽著他酸溜溜的話,紅繡無奈的嘆了口氣,將紫檀木的盒子開啟,盒子裡裝著一枚血玉的寶葫蘆壓裙,下頭追著大紅色的五福臨門絡子。

將蓋子合上,揚聲吩咐梅妝進來,將東西連著上次的珍珠還有伏武以前給她寫過的兩封信一併收好,又讓她安排擺飯,這才回頭看著商少行。

“修遠,在想什麼?”

商少行臉色仍舊沒變,直言道:“在想我若是想與你雙宿一起飛,到底要清楚多少障礙才行。”

“說的什麼話。”紅繡心裡略微有些不愉,“好似我是那種朝三暮四水性楊花的女子一樣。”

商少行搖頭:“我並沒這麼說,只是你太惹人憐愛,姬兄算一個,三皇子,太子,對你似乎都有意思,大堂兄那邊更不消說,現在又有個你青梅竹馬的伏武,我真是覺得……”覺得很疲憊,也覺得擔憂,生怕他會輸掉她。

紅繡秀眉緊蹙,心頭有股無名火在聚集。或許是她想的太多了吧,可是聽著商少行這樣的話,她的心裡並不舒服,她並非勾三搭四之人,自從與商少行定了請,心中就只有他一人而已。對姬尋洛她雖有擔憂,但絕不是男女之情,對三皇子和太子,她更是避之不及,他怎能將這些都算在她的身上?

越想越是覺得委屈,再一想商少行本就是古代人,三妻四妾的觀念根深蒂固,她就算沒有chu男情節,可也不相信他的身子只有她一人。幾重想法並在一起,紅繡道:

“若這麼說,宛月姑娘,藝嵐小姐,趙姬姑娘,還有雨蝶妹子,不也都是我的勁敵了?”

“繡兒,我對你的心思你還不知?為了你我連萬貫家財都散了,也堅決不會納妾,你還要懷疑我的真心嗎?”

“我並不懷疑你,可是那些個人總是要靠上來。”

“彼此彼此。”

紅繡無言以對。

他們是在吵架嗎?

她從不懷疑商少行對她的感情,但對於未知的未來,她也會擔憂害怕,在陌生的時空,即便已經生活了近三年,夜裡獨自一人,她仍會覺得害怕,仍會覺得一切不過是夢一場。總覺得什麼都不是屬於她的。她想家,想前世的父母,可以說她所有的依靠就只有商少行,所有的寄託也都在他一人身上。

在這裡她將前世一輩子的心機都用盡了,心力交瘁的求生存,還要擔心是不是會有更出色的女子介入她與商少行中間。擔心商少行這個地地道道的古代男子,會認為三妻四妾是平常的事。

這一個多月來趙姬幾乎隔兩日便來報道一次,與商少行從不談感情,只談正事,起初商少行還會託詞拒絕,儘量不佔用和她在一起的時間,可時間久了,似乎也就習慣與趙姬談話了。

她也知道商少行對趙姬目前沒有那種意思。可是總是被趙姬牽著鼻子走,讓她覺得心裡頭很憋悶。眼看著商少行一步步踏入她設的溫柔陷阱裡,她也不好說什麼。

難道要她像個怨婦似的,蠻不講理的拉著商少行告訴他:以後不許在於趙姬說話?

或許商少行的觀念裡一直都覺得妻妾成群是平常的事,其實就連她,都快要被環境融合,快要認同古代這些封建的觀點了。

思緒紛亂,紅繡原本因開懷而粉紅的臉頰也抽淨了血色,與白色的毛領子相映,更顯得她面色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