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紅繡心下直覺越發不安,對商少行和姬尋洛點頭招呼過,隨德開出了偏遠的大門。一路上所過之處,百姓無不噤聲注目觀瞧,紅繡被看的越發不自在,倒不是怕被人看,而是心中的疑問越發的擴大起來。

北冀皇帝派了太監到客棧來大張旗鼓的傳旨,似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究竟意欲為何?

一路無話,不多時馬車便到了北冀國的皇宮門外,德開亮了腰牌,馬車順利的入了宮門,紅繡將車窗支起一個小縫隙向外瞧去,北冀國恢弘大氣的宮殿躍入眼簾。石磚青瓦,顏色肅穆,少了南楚國皇宮的精緻奢華,卻多了些霸氣與陽剛之氣。

馬車來到一處宮殿門前停住,德開跳下馬車,為紅繡搬了腳凳,虛扶著她下來,帶著她來到一處宮殿門前,道:“勞煩姑娘在此處等候傳見。”

“是,多謝公公了。”

德開進了敞開的雕花大門。紅繡越發覺得疑惑。宮殿兩側守衛手執長戟,腰桿筆直,漢白玉的臺階兩側的扶手上還雕刻著雙龍戲珠紋飾。在抬頭瞧去,“大政殿”三個字明晃晃的金漆格外晃眼,再看寬闊的廣場和此處的位置,這裡怎麼都不像是皇帝的御書房一類,倒像是每日上朝之所在。

“傳南楚繡娘諸葛紅繡覲見”

“傳南楚繡娘諸葛紅繡覲見”

……

從大政殿內,尖細的嗓音聲聲傳來,紅繡回過神,忙整理衣冠邁進了快要及膝高的門檻。踏著大紅的地氈,一步步向前,越走,越覺得自己正被目光凌遲,她左右兩側是北冀國的文武百官,而北冀國的皇帝濮陽元灝此刻正坐在大殿當中的龍椅之上。她僅是速速瞄了一眼就低下頭,再不敢細看。

“民女諸葛紅繡,參見北冀國陛下。”

紅繡來到本國使臣孫大人身側,行了見君王之禮,清脆的聲音在偌大的大政殿中迴音陣陣。

“你就是諸葛紅繡?”一個年輕爽朗的好聽聲音從頭頂傳來。

“回北冀國陛下,民女正是。”

“嗯。”濮陽元灝的這一聲拉的很長,隨即聲音中帶著一些親切之意,道:“素聞南楚國近年來有一位心靈手巧的妙人,獨創雙面繡和亂針繡,朕今日得見,心甚歡喜。你起來吧。”

“謝陛下。”

紅繡謝恩起身,腦海中浮現出曾經商少行在路上與他講過的話“北冀國雖然並非是絲綢與繡工的發源地,但於繡之一事格外重視,或許因為繡劍山莊就在北冀國境內,再或許因為繡劍山莊的老主子曾與北冀國皇室有頗深淵源。”

總之現在看來,皇帝能召見她一個小小繡娘,先不說深意為何,面上是做足了對“繡”的重視。

皇帝讓紅繡退到一旁,對南楚國的使臣僅是說一些漂亮的外交辭令,彷彿那個讓使臣帶著三件寶物千里迢迢去顯擺的人不是他一樣。待到最後即將散朝之際,皇帝望向紅繡,朗聲道:“太后素來喜愛繡藝,聽聞南楚國第一繡娘來到我國,特囑咐朕定要安排下來,好讓她見上諸葛姑娘一面。”

紅繡忙行禮:“陛下抬舉了,民女不勝惶恐。”

“嗯。”皇帝似乎非常滿意,聲音含笑道:“德開。”

“奴才在。”

“你帶著諸葛姑娘去壽寧宮。想來母后應是等急了。”

“奴才遵旨,諸葛姑娘,請隨咱家來。”

紅繡隨著德開離開大政殿,繞入旁邊的月洞門。隨即登上一頂小轎,轎子被抬的四平八穩,紅繡此刻卻沒了興致觀瞧宮中佈置。

北冀國皇帝與生母宜安皇太后素來不和。商少行曾經講過,濮陽元灝登基五年,今年才剛及冠,在這五年之中,宜安太后一直垂簾聽政把持朝政,皇帝要做任何決定,每每都需經“宜安太后”和現下已經造反的“獻王濮陽異”雙雙批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