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亮,「我是聽說江寧郡的回春堂,曾有一位精通藥理的老神醫,不止擅藥理,還擅針灸。」

「對,就是他。」

「善哉。」徐太醫解了惑,試探地詢問蘇容,「蘇七小姐,您的這副藥方子,以後老夫可以使用嗎?您放心,若是擱在太醫院,不白用您的。」

蘇容眨眨眼睛,「醫藥的方子,本就該惠及人,不該被束之高閣,您隨便用。」

徐太醫立即拱手,深施一禮,「蘇七小姐大善。」

蘇容搖頭,「那徐太醫,我能走了嗎?」

徐太醫立即讓開路,「您請。」

蘇容跟老護國公告辭,「周爺爺,我走了。」

老護國公擺手,「若有空閒,過來坐坐。」

蘇容答應下來。

目送國公夫人送蘇容和鳳凌離開,徐太醫跟老護國公感慨,「老國公啊,昨兒真是嚇的我魂都快沒了,若是救不了令孫,我這張老臉,也不用在太醫院混下去了。」

老國公心想你如今能有臉混下去,也是得益於蘇容,他擺手趕人,「行了,你也見到了人,該問的也問了,該說的也說了,這回可別再纏著我了吧?」

「好好好,不纏著你了,我這便走了。」徐太醫雖沒與蘇容說兩句話,但還是心理很滿足,轉身走了。

老護國公對管家擺手,管家連忙親自送徐太醫出府。

老護國公進了屋,見盛安大長公主拿著鳳凌攥抄的退熱方子在看,眼睛紅紅的,他嚇了一跳,「顧哥兒不是退熱了嗎?你這又是怎麼了?」

盛安大長公主瞪了老護國公一眼,「我沒你心大。」

老護國公莫名其妙,「我怎麼就心大了?」

盛安大長公主懶得跟他說,既然蘇容沒答應,她與大兒媳私下裡達成一致意見找蘇容的事兒也就揭過去了,沒必要讓這個老東西知道了,她放下藥方子,「我告訴你,顧哥兒長大了,他以後能做自己的決定了,從現在起,我再不准許你這個老東西強硬地再做他的主。」

老護國公鬍子翹了又翹,不滿地道:「你這是什麼話?他如今翅膀硬了,我也做不了他的主了啊?再說以前我做的主,你不也是同意的嗎?怎麼如今都怪在我身上?」

盛安大長公主瞪了他一眼,「沒怪你,就是跟你說,以後無論是你,還是我,都不準了。他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

老護國公昨兒也被周顧嚇壞了,尤其是他跟徐太醫在給他用土法子退熱時,他一直喃喃地喊「小七蘇容」,足足喊了大半夜,他心裡也不好受,「知道了。」

被他給予厚望的小孫子,險些折了,這麼多年,他從沒從他身上受過這等驚嚇。差點兒也一條老命交待了。

他揉揉眉心,往內室走去,「不行了,老嘍,我要睡一覺,撐不住了。你就不累嗎?也趕緊歇會兒吧!」

盛安大長公主自然是累的,點點頭,讓鄭嬤嬤將藥方子收起來,也去歇著了。

國公夫人將蘇容送到大門口,看著她與鳳凌上馬,二人一起離開護國公府,騎在馬背上的小姑娘腰背筆直,縱馬遠去,不同於京城的所有大家閨秀,真是討人喜歡,可惜,不能做她小兒媳。

她返回府內,去了霜林苑看周顧。

周顧依舊坐在桌前,自從蘇容和鳳凌離開,他便沒動地方,就那麼坐著,手裡拿著那本遊記,並沒有看多少頁。

見國公夫人來了,他詢問:「母親,她走了?」

「嗯,已經走了。」國公夫人坐下身,「身子骨怎麼樣?今兒有沒有爽利點兒?」

「嗯。」周顧點頭,對她問:「您沒與她說

什麼吧?」

國公夫人明白他指的是什麼,看著他,不忍欺騙兒子,「顧哥兒,